但即便如此仍是有几人的伤势过重,有一个甚至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
“今天感觉怎么样?”在冥睡醒过来之后,帮能够自由行动的伤者全都做了一遍复检的白煦来到那个名为宗次的男人身边俯下身询问道,“昨天应该是最疼的,熬过去的话应该会好些。虽然之后骨头生长时会发痒,但还请尽量忍耐。”
他就是这次事故中除了当场死亡的三人以外最倒霉的一个,右眼被破碎的玻璃扎了个通透不说,右腿也因为不可抗力被弯曲到了一个微妙的角度。肋骨大概断了3根,好消息是没有穿破内脏否则白煦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除此之外挫伤也有好几处,而他本人还有着心脏病……简而言之白煦并不看好他生存下来的概率。
但话虽是这么说,可该做的的还是要做。身为一个医生总不能因为病人的病情危急就选择放弃,那样还不是要天下大乱?而单从医德上来说,也根本不允许这么做。至少……至少也是能帮他减轻些痛苦的啊。
“感觉……还好吧,哈哈我这个废人让医生你费心了。”宗次看上去还算是乐观,这个看上去40多岁的男人身上有着一种成熟的豁达,即便是伤成了这个样子在同白煦说话时依然露出了笑容,“多亏了有医生你在啊,要不然昨晚可就太难熬了。”
列车的座位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整个拆下来之后作为软塌无疑是现在这个环境里面能够提供的唯一奢侈品了,在白煦的出言下这个东西被让给了几个重伤员,也是目前队伍里面唯一的区别对待。
“说的哪里话,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既然大家碰在了一起那就是缘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再说,我想如果我们的位置对调大叔你也会尽可能帮助我的。”白煦尽可能捡好听的话说,他没有平白刻薄的理由。再说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谁都会变得足够宽容。
“来,稍微抬一点脑袋。我帮你看一下你的眼睛。”宗次依言照做,白煦一圈圈的将他头,“对了,有一点得嘱咐你。水就尽量不要喝了,觉得渴就用嘴唇阴一点就好否则容易造成贫血。别的倒都好说,就是你的心脏恐怕会受不了。”
“好了不用担心!”宗次冲白煦咧嘴一笑,“这点自制力我还是有的,不过可惜没有酒啊……不然一定要好好地和医生你喝上一杯。”
“等你康复之后再喝也不迟,行了你自己躺好我去看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