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秋雨就像雪予心的小脾气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并未被秋雨完全打湿的学塾泥地上嚣张的扬尘被硕大的雨滴打的微卷。一个个干干巴巴的小土块,像极了水中的浮萍,更像极了历经岁月沧桑的老人的脸。
冬落将糖葫芦递给雪予心,又熟埝的从她手中接过竹制小书箱背在背上。二黑从冬落的头上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少女的肩头,乖巧的蹭了蹭少女雪白的脸颊。三黑悄悄的错了吗?”
雪念慈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如实道:“虽然不对,但也无错。”
青衫老儒士点了点头,“这句话不对就不对在它似乎把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一棍子打死了,无错就无错在千百年来我们所看到的事实好像又确实是如此。很多自翊为读书人的读书人读着读着就将自己的初衷给忘记了,将君子风气给抛弃了。经世济民,学以致用,书上写满了圣贤道理,书外却是肮脏龌龊。是这个世道变了吗?不是的,世道没有变,变的是人心。看到你还能保持初心不改,我很欣慰。”
少年怔怔出神。
从守山望去,洛阳城星星点点的灯火闪烁,火红火红的,怎么看,这人间的灯火都要比天上的星星更可亲一些。
少年轻叹一声,“爷爷,如果我执意跟大哥过不去,非要去做那忘恩负义的读书人,你是不是就会不认我这个孙子了,或者说你今晚还会一拳将我锤死在这?此方山神又不在此,想必这天下此次没有人能救我了吧!”
青衫老儒士点了点头,“是没人可以救的了你,就算此山山神还在此也是如此。但是有人替你报的了仇。杀了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可能连你都不知道。整个雪族也许都承受不住他的怒火,那怕他成长成为那个万一的机率极低极低,我也不想赌,毕竞他身上的光在这人间太刺眼了。”
少年会心一笑,这算不算是欠你三条命了。
青衫老儒士接着说道:“专诸因欠我雪族一个人情,所以选择对你出手,无可厚非。但兵部那几个废物也敢向我雪族子孙挥刀,他们今晚便会暴病家中。没有人知道。”
雪念慈开心的笑着,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爷爷,你放心,我跟大哥的恩怨就此了了。从此刻起,雪族族谱上再无雪念慈。”
此刻的青衫老儒士的脸在小庙烛光的照耀下,一片苦涩,“念慈,你要知道,万事不由人,如果我们只是那种小富即安的小门小户,我当然希望你们兄谦弟恭,但是我们是一个家族,上万条人命,如果也事事讲究兄谦弟恭,离灭族就不远了。可我不想攸宁死,也不想你死。雪族养了你十余年,够了。”
雪念慈偏头看着身边那个比任何时刻都像老人的老人,“爷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救命之恩,是不是怎么报都不为过?”
青衫老儒士喟然长叹,“这恶人还是难当啊!把你们此次的计划跟我说一说,我来帮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地方。”
雪念慈偏头看了看夜色。
青衫老儒士长袖一挥道:“可以说了。”
雪念慈点点头,“也许是修者横行的原因,天下百国,对民生的关注远远不够,也许是认为这么一群蝼蚁,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这天下很多君王都做的很不合格啊!”
青衫老儒士点了点头,“圣贤曾言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如今大多君王确实是本末倒置了,但周天子不是这样的人,你可以小看天下任何一个人,但你唯独不可以小看周天子。无论是胸襟还是气魄亦或是手段,周天子都高到你无法想象。你继续说。”
雪念慈嗯了一声之后,缓缓说道:“第一步,哄抬物价,大周并未建立相关的保护市场的律法,所以市场在几次几物的哄抬之下,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