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又打道回府。
王铁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本以为这杨国大军经过镇北城一事,无人会提,可他娘的这只会搬砖拆家的戎扒皮,三句不离这事。
这不止是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就连他带来的两万镇北城的守军脸色也很难看。
他们在镇北城抵御杨国大军五十年了,不见杨国一兵一卒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渡过了镇北城,而现在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十万敌军,穿过了他们镇守的城池。
这不是在啪啪的打他们的脸吗?
这不是摆明了成心让他们在陈国各大守军中抬不起头来吗?
娘的,这些人一定是这狗日的王铁木放进来的。
镇北城守军看向王铁木的眼色越发的厌恶了起来。
王铁木自然不知道这些士兵心中所想,他现想的是那戎胥轩临走之时说的是什么?他家大帅在筑京观?
陈国历史上已经很久没有人筑京观了。
他的目光往子午谷看去,果然看到一座尸体堆成的小山,而那座小山的山头还逐渐在加高。
这是真的要筑京观?
王铁山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他们是来“勤王”的,而不是来造反的,现在大战已经落幕,人家正在打扫战场,若现在自己真冲过去,他相信,那个戎胥轩真会把他当做敌军砍杀在此的。
一个连京观都敢筑的残暴不仁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王铁木的内心有些恐惧,他突然有些后悔来早了,同时他又有些埋怨了范天择,也太不经打了吧!多坚持一点时间都做不到,要是坚持到现在,他可不管什么京观不京观的,早就冲上去将这战场打乱了。
可现在,仗都打完了,他冲上去,不就是造反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国一百三十城各城的守军陆陆续续的赶来,可是迎接他们的并不是戎胥轩了,而是一个个小将领,单枪匹马的去支会他们一声,叫他们候着,别乱动,动则死。
他们这些暗中接了太傅命令的人,几次想要带兵冲过去,可当他们看到太傅的心腹中的心腹,镇北城城主王铁木还在接兵不动的时候,他们也就按耐住了内心的冲动。
而他们眼前那座小山也越来越显眼,五六万人的尸体,堆在一起,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
“这是要筑京观?”
“应该是,这杨国三番五次的攻打我陈国,现在都打到王都长安来了,筑京观也是他们活该。”
“可是这种事终究还是有伤天和。”
“这筑京观的将军是谁啊!我是有点怕了,这种人可不敢惹。敢筑京观,要么就是一代名将,要么就是一代人屠。”
……
士兵们议论纷纷,各自领军的将领却是沉默不语。
这种情况他们真不
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内心都深知他们来此的目的,可现在这局势,自己跟本就插不上手啊!难道冲上去跟人家说,你这筑京观的行为是不人道,然后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好一通抨击,最后再义正言辞的说要代表正义消灭你。
这不就是一个铁憨憨的真实写照吗?
尸体堆好之后,张白圭只身一人打马来到百万陈国大军面前,从容不迫的说道:“不知各位将领来此意欲何为啊!若是想为本将的京观加一抔土的话,那本将只能与各位说一句对不住了,当然若是嫌本将这京观还不够高的话……”
有将领说道:“张将军说的那里话,我们也是听说杨国大军意欲攻取王都长安,心里放心不下王爷的安危,准备来勤王的。”
其它将领也纷纷附和。
“勤王?”张白圭反问道:“你这觉得照长安现在这样式需要吗?我到是觉得诸位将领若是有这份心,还不如去镇北城替那废物城主守守镇北城,能让十万大军不废一兵一卒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进我陈国的国土,他辛苦了。”
众将领都干笑了一声。
张白圭以银羽指着王铁木,冷哼一声道:“你是镇北城的守军将领吧!回去告诉你们那个废物城主,这事要是不给王爷,不给太傅,不给陈国百姓一个交代的话,本将的大军随时准备攻破他镇北城。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王铁木怔怔无语,脸涨成了猪肝色,青紫一片。
好在张白圭并没有继续指着他说下去,“众位将军既然是来勤王的,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众位将军还是快些回吧!勤王固然重要,可守好自己所在的城池也很重要,可别像镇北城那个废物城主一样,能让十万人毫发无伤的穿过他镇北城。”
王铁木再也忍不住一鲜血喷了出来。
有的将领轻叹了一口气,带兵离去,留在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将领离去,剩下的也纷纷离开,王铁木是第一个来的,但他却是最后一个走的。
张白圭来到戎胥轩身边道:“在旁边挖个坑,把他们都埋了吧!”
戎胥轩嗯了一声,他虽然不知道张白圭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但仍立既纷咐下去,让人去做了。
张白圭突然说道:“入土为安,这是一个将军对他的敌人所能做的唯一的仁慈。”
戎胥轩有些懂了。
……
未央宫中。
范思远的神色一片凄然,那些“擒王”的大军退去了,而范天择也已经沦为阶下囚,这宣告着他们试图以武力打压汉王的计划落空了。
十万大军,抵不住四万大军一次冲撞,这话听起来多荒谬,可这却是确确实实的发生的事。
范思远苦涩道:“父亲
……”
范增长叹了一口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天亡我也!”
范思远张了张嘴,范增摆了摆手道:“去将大周皇朝发给我的朝服衣冠拿来。”
范思远转头离去。
范增仰躺在椅子上,不发一言,呆呆的看着头顶金壁辉煌的天井。
……
范增独自一人又来到了未央宫的城头,长安依旧,自他来后,这长安一日未绝的灯火依旧,一切都依旧。
范增一遍一遍的走在未央宫的城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笑一声,便走下了城头。
自己明明已经做了很了,可感觉为什么却是什么也没做呢!
……
……
长乐宫一间大殿中,一个神色萎靡不振的少年自一座紫晶石雕的眼晴中钻了出来。
少年宛如溺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娘的,这也太生猛了,夏,你是不是知道这镜像世界里的中间层是一个大磨盘。”
他的识海中并没有话音传出,只有一个淡淡的嗯字响彻他那破烂不堪的识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