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恩看着自己双手的十根指头,怎么看也看不出他们有变成金色的趋势。
“金手指,就是……作弊器。”冯明解释道,语气中无奈居多,“你想啊,一眼就能看到影响健康的因素,根本不用等ct和mri成像,也不用等血常规之类的,就能够直接确诊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这不是很厉害么?!”
“哦。”
“要是真能显示出客观,事实的病因。甚至可以迅速确诊很多疑难杂症。”冯明一脸的向往,“协和医院大牛云集的变态反应室,检测过敏物体的效率和正确率,搞不好都不如这个作弊器!”
“哦。”孙立恩低头喝着自己面前的胡辣汤,一脸淡然。
“你怎么不激动呢?”冯明怒道,“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金手指不想着怎么好好利用,你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孙立恩放下勺子耸了耸肩膀,“暴殄天物?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冯明像是被这句反问打了一棍子一样,“你不是说……”
“那只是探讨。”孙立恩笑了笑,叫过店里的小妹来付了早餐钱。“再说了,就算真的是什么金手指银手指的,那也是属于那位病人的,和我没有关系。”他看向自己的多年好友,认真道,“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拿到规培证,然后通过合法行医来养家糊口而已。”
冯明蔫了下来,“要是我有这种东西就好了。”
孙立恩站起身来,朝着冯明递过去一根红双喜,“人总要知足,老老实实当个医生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把正在发蔫的冯明一个人留在了早餐铺,孙立恩自己拖着两条被吓到抽筋的小腿,慢慢走回了医院。
知足?这种品格不可能出现在一个规培医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对医学的热情,对未来成就的渴望,和其他优秀毕业生一样,去跨国医疗企业工作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个东西……太危险了。孙立恩或许不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医生,但他对别人内心的变化却有些出乎意料的敏感。刚才冯明的确很激动,但绝不仅仅只是激动而已。
他从自己的朋友身上,察觉到了贪婪。这让孙立恩很紧张,甚至紧张到双腿抽筋的地步。
强行把话题岔开,甚至做出一副“我并不在乎什么金手指”的姿态,只是为了让冯明冷静下来而已——像冯明这么性格跳脱的人,只怕很快就会把自己的行为当成晚期中二病,而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当成是个笑话。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可以看见状态栏!孙立恩作出了这个决定。他不想被无数人两眼发光的盯着,也不想有什么研究机构把自己抓了去,切成两毫米的薄片供人研究——或者等他死了以后可以。但还活着的时候,这种待遇还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