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用细说，戚少容心知肚明。

他看着闫晓，目光深沉，取下蓝牙耳机捏在手心里，“查不到那辆车。”

闫晓面色也跟着沉了沉，戚少容单手压在他肩头，勾起半侧唇角，“最近上下班我都会加派人手保护她，上班期间就得靠你帮我照顾好了。”

闫晓目光瞥去，他的手放在自己肩头没什么分量，却觉得话里暗藏什么。

他抬手 拂开，失笑道，“那是你老婆，我可没有义务保护你老婆，凭什么照顾她？”

戚少容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些，语气淡然而理直气壮，“因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似乎被他刻意加重，闫晓一口老血哽在心头，险些喷他一脸。

“你走吧，我还没吃饭，找个地儿。”闫晓不善于交谈，更不善于跟商场里摸爬滚打的人交谈，打不定哪句话埋着地雷，他一踩就炸。

曲静在西餐厅，他就不去自投罗网了，广场转悠一圈，走进一家日料店，进了包房，点了几道菜。

中午没怎么吃，肚子空空，也没什么地好去，不如消磨时光。

一壶清酒上桌，他给自己倒了一丢丢，冒着冷气的刺身，夹着北极贝蘸点芥末，辣与鲜味融合，人生一大享受。

忽然，榻榻米的门被推开，他没在意，以为是服务员上菜，一双漂亮的手突然推开他，他手里的清酒侧了侧，酒水浸满了指缝。

女人穿得新潮，长发是惹眼的墨绿色，她架着墨镜，身板蜷缩在桌台下，拉着餐布一角，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说完，餐布落下，桌上的筷子架歪了些，除此之外与之前没什么区别。

闫晓愣神，门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哗啦——”

门又被拉开，一个男人凑近脑袋扫了一圈，说了声抱歉，关上了包房的门，啐了口道，“又跟丢了，这么好的机会，找找看，应该还在这家店里！”

“你们去那边，我去楼上。”

人来了又走，匆匆忙忙，前后不到一分钟。

闫晓还保持着握着烧酒杯的姿势，杯中已经空空，酒水顺着他指缝滴答到餐布上，斑驳了桌布的花纹。

呵——

他忽而笑了，抽出纸巾擦了手，当做什么事都没法声，再给自己倒一杯。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吃个饭也能遇到名人。

他又不傻，刚刚拉开门的男人脖子上挂着记者证，身后的人隐约扛着摄像器材。

清酒度数很低，入口醇香，丝毫没有辣喉的感觉，他慢条斯理品尝，约莫过了十分钟，桌布才被掀起，女人探出半颗脑袋，像躲在被子里的猫。

“走了吗？”她问。

“走了。”闫晓淡淡道，不惊不怒，畅然自饮。

“呼……”

女人从逼仄的空间里爬出来，长吁了一口气，见闫晓倒了杯酒没来得及喝，拿起来就灌个底朝天。

闫晓拎着酒瓶子，望着身边的女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