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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舅妈的不伦亲情 > (二)

(二)

在被警察押往警署的路上,我回想了下周妤的全程表现,也都是震惊和不安中的,我想她也没手机没办法发出什么指令的,再说了也不需要这么费劲啊。

我被带去的这家警署规模挺大的,在讯问室里,那个年长的也就约摸30多岁的警察和另一个女警察向我宣布,我涉嫌非法侵害,要求我配合调查。

我脑子有点乱,因为没想好怎么说,我只是说他们应该是认错人了。两个警察看问不出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个男警察说,我们不怕你嘴硬,你要是主动坦白,我们会酌情从轻,现在既然你不配合,我们可以依法滞留你24小时,24小时之内我们会有同事完成调查取证,你就准备被刑拘吧,那时候再说什么,就来不及了。明白了吗?

我麻木地点点头。那个男警察把我带出讯问室,送进了一间里面已经有两个人的侯问室,锁上了门。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警察关在号子里,另外两个室友一个老头一个小伙,看不出什么事进来的,他们自始至终也没看我,只是坐在很矮的长条凳上发呆。

大概是防止犯人自残,长条凳用泡沫塑料包了个严实。但这个凳的高度很低,坐着很不舒服,又不能躺在地上。

后来两个室友依次被提审,有人出去又有新人进来,被叫出提审的,有回来的,也有不回来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到晚上的时候,牢里的人已经完全不同了。

但我再也没有被叫出去过。

因为坐得很累,警察送来一些被子和垫被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就躺在上面睡着了。

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特别是头,被一床被子裹在那里,有人用力压住我的脖子,我的手被反剪在背后,然后感觉到我的身体被被单裹住,然后是一阵狂乱的拳打脚踢。

被痛打了一阵,然后我被翻了过来,但头和嘴还是被蒙得死死的,这帮人开始用脚踩我的肚子,他们故意避开肋骨,直接踩我的肚子上软的地方。我痛得像虾米一样弯起身体想要侧躺过去,又被人强行扳成仰卧,他们开始隔着被单踢我的膝盖,钻心地疼。我知道这时候反抗是无益的,只能放松自己的身体,装成无力的样子。

打了一会儿大概他们也打累了,消停下来开始窃窃私语。抓我手的人感觉也力气松动了一点。我咬咬牙,奋力挣脱了自己的双手,忍着剧痛翻过了身,顾不得膝盖的剧痛。我一把抓住了那个刚才抓我手的人伸过来的胳膊,手往他肩上一搭,借力把他拉倒在地,站起来靠在墙上。

我才看清楚一共四个人在那里,除了刚被我拉倒的,其他三个似乎露出很惊讶我还能站起来的神情。其中一个稍微瘦弱点大概是刚才蒙我头的小个子伸手来揪我的衣领。我想起教练教过我的,看准了他的身形,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剩下两个这时也向我冲过来,最先躺倒的哥们却抱着我的腿把我给别倒了,我顺势搂住翻了个滚,避开那两个人,然后飞快地给这哥们太阳穴上来了一拳,他一下就软了。

那两人开始拼命往我的头上踢,我抱着头滚了几下。他们中间一个比较强壮的看起来像头目的家伙伸手揪我的衣领,小擒拿这手我熟悉了,我揪着他的手臂,用脚踹了他的膝盖一脚,他一下跪下来,我翻身骑上去,扼住了他的喉咙,这家伙的脸上全是恐惧。最后一个还完好的人,用很惊慌的声音说,兄弟,别下重手。

这时门锁哗哗一声开了,警察的脚步声进来了,一个警察大喝了一声,住手。

我松开了那个家伙的喉咙,正要站起来,突然脑后挨了一警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觉得浑身疼痛,特别是头,发现自己已经被上了手铐,躺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我很难受,但房间里没有水喝,我只能再沉沉地睡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再次被提到讯问室,这次换了两个新的警察,两个警察阴沉着脸对我说,你在等待讯问过程中在讯问室里与人斗殴,造成他人受伤,情节恶劣。因为你是初犯,我们就不追究刑事责任了,但要对你行政拘留。中午会给你办手续,通知家属。

我站起身说是他们先动手打我的。警察反问我说,你怎么证明呢。我说那几个人就是证人。警察不耐烦地说,我们会调查的。警察问我要家属联系方式,我给了舅妈的手机。

中午的时候,我被再次叫了出去,一个女警察给了我一张行政拘留通知书让我签字,她拿好以后说你家属已经来了,你可以见她。然后她想了想,低声对我说,你如果有异议,可以申请复议,申请复议期间拘留暂缓执行,你可以让你家属担保你出去等结果。

我抬头看了眼这个女警察,看到她眼里并没有凶狠和严肃,而是一丝温柔和同情的眼神。我感激地点点头,向她道了谢。

这时那个男警察进来了,他鄙视地看着我,说你身上的刑事案还在调查,调查期间你不能离境,如果离开本市必须向派出所报备,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随时等待传唤接受调查。我麻木地点了点头。他提高了音调说,你在传唤期间殴打其他犯人,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制止,你这样的行凶行为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还好其他人伤不重,也有部分责任,否则你罪责难逃,抗拒司法罪加一等!我喏喏地称是。

舅妈在办手续的时候强忍着没有说话。走出了警署舅妈非常生气地瞪着我说,滞留你调查而已,这样的小事你都沉不住气都要和其他犯人打架?你是有病吧。

虽然说得很严厉,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摸了下我的脸,看我的脸有没有肿。我挽起裤脚管,膝盖下面红肿了一片,这时我突然想到这帮人其实非常狡猾,虽然他们这样用力打我,但无论是打我的胸腹还是腿脚,都是避开了骨头,虽然没有骨折,也看不出明显的皮外伤,但真的是让我吃尽苦头。

舅妈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爸早上已经到了,怎么也打不通你电话,问到我这里。我只好跟他说的实话,你心里有点数,你现在赶紧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我送你到你爸酒店去。至于今天的事,我们会想办法。

我赶到我爸下榻的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条件挺普通的一个部队开的酒店,他的几个战友就在这个酒店的二楼饭店摆了一桌,我直接进去饭店包房,屋子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我爸坐在正中间,从来没有过的红光满面,他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的膝盖还有点不舒服,走起路来有点僵直,但我坐到老爸身边,他把手搭在我肩上的一刹那间,我的眼泪还是差点下来了。我爸关心地问我,你的腿怎么回事,走起路来不利索啊。

我不想让他担心,说前两天跑步不小心扭了脚。我爸摇摇头说,你别扯了,崴了脚不是这样的走法。你舅妈都告诉我了,你在派出所里和人打架,看来是挂了彩了。

这时我爸的一位战友duang的一声把六瓶茅台放在桌上了,搓着手说,今晚不干掉这六瓶,谁都不许走。我爸赶紧摆手说,老钱你这瞎整啥呢,咱今天是小聚,明天才是正席。今天喝倒了,明天给人看笑话。

那个被称为老钱的一脸福相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看你父子兵上阵,战斗力加倍啊,我怕这六瓶不一定够呢。

众人整起哄的时候,走进来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年龄比在场的都轻不少。这个人我看了很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的,他径直走上来跟老爸握了手,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还记得我是谁不?

我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叔叔我看您的确面熟,但想不起来了。那个中年人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一边用手指点着我,满脸笑意地说,那天你于伯伯请吃饭,你也在场对不对,我姓朱,还有印象吗?

我点点头,他按我肩膀的时候我的膝盖疼了一下,不由得抽了口冷气。我爸见我脸色有变,急忙圆场说,他膝盖受了点伤,给人打的。

朱叔叔直接在我旁边位置上坐下了,他打量着我说,看你虽然人高马大的,也一脸文气,在这个城市你这种人打架的可不多见啊。我爸接过话茬说,说来话长,不聊这个了,人齐了,咱开席。

那天晚上我尽量帮我爸喝酒了,但他还是喝了很多,一向不太能喝的他那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从酒席上大家聊的内容,知道我老爸的单位在他转业后十多年就被裁撤了。今天坐在这桌上的9个人,都是裁撤后转业到本市的全部战友了,年龄跨度足有10岁,那个朱叔叔叫朱明,是最年轻的一个。

朱明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和我聊天,问了我不少事,酒多了以后,我爸就把我进派出所挨打的事情也拎出来说了一遍。那个朱叔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酒足尽兴后,我扶着我爸上楼,也喝了不少但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的朱明帮我,他看我走路有点吃力,就推开我自己出手把我爸扶进房间了,临走的时候,他一脸严肃地跟我说,小伙子,我还会找你有事,你等我的电话。我说我再有四天就去新加坡了。朱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在你出国前找你的。

第二天我本来打算带我爸四处走走逛逛的,但一个是他喝多了,一个是我腿脚也不利索,就呆在宾馆里陪他了。结果上午9点多舅妈就打来电话,说带我去医院看一下,我电话里说应该问题不太大吧,歇个几天就好了。爸爸在旁边说,该去还是去一下,看个放心。

去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骨头好像都没什么事,也没什么明显的外伤,但软组织挫伤和韧带拉伤这些有不少,皮下淤青也有点厉害。我担心地问医生说,膝盖这伤要不要紧,医生说片子上关节和骨头没有大事,就是皮肉之苦,少走点路,贴点活血化瘀的膏药就好。舅妈的担心变成了气愤,她恨恨地说这帮人太无耻了,真是没想到,应该去验下伤,告他们。

那个女医生很平静地听我们说话,插嘴说这个伤只能算轻微伤,最多是调解,告是没用的。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们说,对方很有经验,又打疼了你,又够不上轻伤。医生开好了药,盯住我少走多休息,节后再去复查下。

中午的时候于伯伯打来电话给我,我有点惊异,于伯伯很正式地说他邀请我老爸去家里小酌一杯,我说我爸昨晚喝多了,今晚还得喝,估计得往明后天放了。

于伯伯说那好,你跟你爸商量好时间,我这里他是一定要来的。对了,你的事啊,听说那个强奸案报案,报案人主动撤案了,所以没什么事了。但那个行拘的复议,要走流程,赶上元旦小长假,看来只能节后才能办妥了。说到这里,于伯伯的口气变得严肃了起来,如果事实调查结果,你确实有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包庇你,男子汉大丈夫要承担责任,为错误付出代价,这也是成长。

我连不迭地称是,也表达我的谢意。于伯伯哈哈笑了一声说,谢是不必了,我也不敢贪天之功,是人家撤的案。

我爸中午就晃晃悠悠地去参加他的聚会了,没有带我。华姐听说了我的事情过来和我,舅妈见了个面。华姐看到我似乎路都不能走的惨状,觉得特别于心不忍。我赶忙说其实不要紧的,都是些皮肉外伤。华姐像下了决心般地说,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为了不让这事折腾下去,我决定还是做一些让步,其实那天我已经想让步了,我哥在没办法。现在看起来不如早点两清了算了,我自己在其中也是折磨得生不如死。

舅妈一直在沉默着,听到这个,她抬头说,不能就轻易这么认怂。他们有多大的胆子和本事,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华姐摇摇头说,我知道他们这些人不是好人,所以我自己能离开就算是解脱了,现在小一也卷进来了,为了让我们不要再受乱七八糟的伤害,成天担惊受怕的,我决定还是尽快了结了吧。

舅妈没说什么,就说只要你和你家人商量好就是。小一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我们会多留心的。我也插话说其实我也反复求证过了,他们手上的确没有什么我的证据,你尽管放心好了。华姐勉强地笑了笑,点点头走了。

我有点担心我爸爸的身体,和舅妈开车等在他们吃饭的饭店。

爸爸出来的时候看上去还比较清醒,起码自己能走,他没醉的战友送他出来,那个朱明也在内。他们看到我和舅妈,都开玩笑说,这是儿子和儿媳过来了啊。

我爸直摇手说,别乱说。但怎么描述这个美少妇是什么人,他有点犯难了,只好打哈哈过去。

朱明在车外跟我说了两句话,他微笑着说,你小子身上还有案子呢,你根本回不了新加坡,等过好元旦我找你。

我爸还清醒,舅妈开着车,我问我爸你们这什么聚会啊,搞得不大不小的,还跑到江南来。我爸说嗨,8x年大裁军那会儿,转志愿兵特别难,我是考了军校调离的,那几年的兵都约好了以后10年聚一次,上一个10年是北京聚的,这次改这边了。我说妈怎么不来呢,我爸说你妈是军区的,我们是三总部的,不一个系统。我说那他们现在都干点啥啊,我爸说,大部分在政府和事业单位吧,也有自己做生意的。我说那个朱明叔叔呢,我爸沉默了一下说,他在保密单位,算是老本行。我说还是在部队序列吗?我爸说不是了,告诉你保密单位,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舅妈下午买好了很多吃的喝的,日用品,还有我的换洗衣服。我送她下楼的时候,她说你这几天照顾好你爸啊,他也是的,每天都喝那么多。我说我爸平时不这样的,之前在单位和家里,他要不乐意,谁敬酒他都不喝,脾气梗着呢。舅妈斜眼看了我一眼说,你可一点都不像他。

我是觉得我的确长得不太像我爸,但被舅妈说了脾气也不像,心里还是有点恼的。以前小青年时候,觉得自己叛逆点挺好,但人慢慢长大了,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希望别人说我像我爸或者我妈,但说我像我妈的人很多,像我爸的就少很多。

我送走舅妈回到房间,我爸还处于那种喝得有点晕但还没睡着的状态,我把舅妈拿来的牛奶,酸奶这些给他喝了点,我爸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做起来说,小一,起来陪爸爸说说话。

其实我也没睡,我躺在那儿玩手机呢,我听了赶紧起来坐在他身边,爸爸拉着我的手,眼神里都是疼爱,我的鼻子有点酸,我爸一向严肃不苟言笑,但这两天好像特别柔情万种的那种,我都有点不习惯。

我爸叹了一口气,说,小一,其实不姓周,你本来应该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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