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气得直哼哼。
黄安于是开心地把火烧往嘴里送,还没来得及咬下下一口,他突然想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往后一退,将火烧直接丢了出去,砸在旁边的一处竹丛里,然后低声道:“道上的伙计,出来吧。”
话音未落,竹丛里传出一声大骂,一个持刀的汉子突兀地蹦出来,他脸上还挂着驴肉的汤汁和火烧的饼渣。
黄安笑笑:“兄弟这是求财啊,还是求义啊?”
听到求财俩字,艾珠下意识抱住了身后的大箱子,心说少爷该不会再用一大把银票去贿赂对方吧?
汉子冷笑一声,挥刀而上,黄安侧身让过,一脚踢在汉子胯下,又轻轻一绊,那大汉顿时来了个狗啃泥,黄安飞起第三脚直接将对方踢飞。
黄安身后,驴子上的小侍女哀声请求:“少爷呀,咱们下次可别再破坏花草树木了,上次砍了一株海棠就惹了好大的麻烦,这次你又砍了一根毛竹,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祸事呢!”
黄安闻言皱眉,他蹲下来,对捂着胯下的男子问:“那个,这位好汉,请问那棵毛竹对您有什么别致的意义吗?”
大汉一脸蒙圈。
黄安起身,耸肩:“看来这货袭击我的缘故不是因为我砍竹子。”
那大汉看黄安漫不经心,于是一咬牙,猛地坐起,抽出一把短剑,要刺黄安的小腹,却不料黄安看也不看,一脚上去,正中他的大脸。
大汉眼前一黑,滚到一旁,黄安走上前去,低下头:“你呀,太过心黑了,虽不能为祸与我,但,恩怨必分,怨当以直报,我得给你一些惩戒。”
大汉脸色一变,从怀里摸出一支圆筒,就要拉开。
黄安好奇地看过来:“穿云箭?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拉开那只穿云箭我就砍开你的咽喉,我约莫着你那些伙计来之前你会先断气。”
大汉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要拉开这只箭?”
黄安眉头一皱。
忽然,周围绿莹莹的竹海开始猛烈地晃动起来,有风起,随即停歇,黄安被这股风吹得眼睛一眯,待到他再睁眼,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黄安看着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唉声叹气:“我还听说了,这一片有一伙强人,来无影去无踪,最喜劫财夺色,竟然真被我撞上了。”
黄安回头,看着吓傻了的少女:“瞧见没,这也是命运。”
陵南的东南有一处青山,名为吴中山,此山有茂林修竹,还有清流急湍,山半腰上,有一洞窟,号金沙洞,这金沙洞里有细砂铺地,干燥而松软,是一处不可多得的福地,然而此处居住的不是立教大修也不是得道高士或者清修隐者,而是一伙土匪。
“大当家起来没?”一个独眼汉子询问一位文质彬彬的白衣男子,这位秀才一样的男子挠挠头:“不好说啊,大当家起床好杀人,谁敢过去看...可今天偏偏是分金宴,伙计弟兄们可都等着呢...我说鹰眼亮,你去看看去?”
名为鹰眼亮的独眼大惊:“秀才你个黑心猪皮,你还想让我再少个眼睛做瞎子啊!”
白衣秀才再次挠挠头,看着洞中一大堆烧杀掳掠来战利品感觉有些难办。
这是好大的一堆战利品,有金银珠宝,有古董字画,有刀枪棍棒,有斧钺刀叉,有粮食牛马,有锅碗瓢盆,有黄安艾珠,还有一头毛驴。
“这是把我们当货的节奏啊...”被五花大绑的黄安对同样被五花大绑的艾珠说,“这是歧视,我严重抗议。”
“您抗议有什么用呀...”艾珠哭丧着脸,“他们一定是想绑票,然后让咱们家里掏钱赎人。”
“姑娘,我看您是喝多了吧?”黄安郁闷,“咱家里还有谁啊,咱家里还有哪个人会掏钱来赎人啊!”
艾珠大惊:“那怎么办?我们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办,什么怎么样?”黄安没好气道,“一般这种情况,结局都是一样一样滴,男的被埋掉,女的被卖掉...你要是去了个什么名舫闯出了什么名头,当上什么四大花魁八大金刚之类的,别忘了十五初一给我烧纸!”
艾珠小脸煞白,着急叫道:“少爷,你可不能死!”
黄安突然感觉自己刚才的话说得着实有些不合适,幸而艾珠一门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也没察觉出来,然而如此却更叫黄安感觉不妥,于是他沉声安慰:“好了,珠子,别害怕,老子我青州三豪都没怂过,青梗山都闯了一个来回了,剑神尚且不敢收我为弟子,这些虾兵蟹将我就不信还能狠过宋明宸,狠过青梗的山主大人!”
“对了!”艾珠轻声叫道,“少爷,我们有海蓝香!可以把他们统统迷翻,然后我们逃走,顺便还能把他们抢来的东西一并带走!”
“这可真是好点子!”黄安拍手叫绝,“不过剑神大人对我说,这个海蓝香能不用净量别用,我打算不到万不得以,不用海蓝香!”
艾珠着急:“现在还不算万不得已呀!”
“我都拍手叫绝了还算什么万不得已?”黄安揉着被勒红的手腕,“妹子,一会你可看好吧。”
“欸,真不愧是少爷,您真厉害啊。”少女满脸崇拜,“您赶紧把我也解开吧,我们赶紧跑!”
“抱歉妹子,你太碍手碍脚了。”黄安摸出一条手帕不由分说地把艾珠的嘴塞住,“安安静静地绑着吧。”
一旁四蹄倒攒的驴子看着面前欺负少女的男人不由急的昂昂叫,心说老大,您不要马子了就不要了吧,您可不能忘记您的驴子啊!
黄安听得驴叫,不由皱眉,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洞中有人高呼:“大当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