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冷哼:“尔等,还不速速把那妖女给埋了?”
顿时有一个大汉一马当先,站出来叫道:“我愿意为哥哥分忧!”
“就你一个怎么够?”又有三人出声,走出来,“我等也愿为大当家出力。”
大当家挥挥手,意思很明显,赶紧的。
被丢在一旁的小侍女顿时傻眼,吓得只哼唧,可没一点用,四个大汉已经围上来,准备对她动手动脚。
闹剧就闹剧吧...黄安在一旁想,但要是闹到自己的头上——
却说那四个准备抬着少女去埋掉的大汉,没一个是好货色,和那鼠脸一样,均是最贪色的主,但到底是不敢违抗大当家的命令,只好在大当家发话后积极上前,好趁着埋人的时候抹一把油,占一些便宜。
然后,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们摸到那个小侍女,身后就是一声奇怪的响动,随即他们听见的其他的人惊呼声,一扭头,却见一道身影冲了过来。
黄安依然是就地一个打滚,甩开一身绳子,手一翻,早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古剑,那是昆红之器中的短兵,二尺长短,三缸中最适近击。
黄安手指轻轻在护手上一拨,剑就出鞘,化作一道飘忽的红光向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土匪头子脸上砍去。
那土匪大惊,饶是他身经百战也没想到身后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剑来,于是手忙脚乱地往后倒去,自然又撞上了剩余三人,黄安眼看着这四个货几乎就要踩在艾珠身上,不由啧了一声,手一松,丢了那把昆红之器,往前一步,一把抓住最近的土匪,将其往旁边一扔,然后,再一步,晃入剩余三人之中,身子左右一撞,把余下这三统统撞飞。
小侍女眼睛闪闪发亮,她想起了自家少爷在青州的赫赫威名,虽然那威名甚是不好听,但也是靠拳脚打出来的!呃...好吧,实际上是因为乱花钱和做事荒唐...
可自家少爷还是有手段的!艾珠这样想,却发现站在跟前的黄安忽然闭上了眼睛,身子一转,然后手上再多一剑,一剑横眉,然后,空气中凭空响起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黄安晃了晃,往后倒退两步,大厅中余下的土匪一拥而上,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皆尽指向黄安,黄安冷哼一声,将艾珠护在身下,抽出手中长剑。
忽然有掌声响起,却是大当家抚掌赞叹:“好身手,可谓中上乘的功夫。”
“三脚猫而已。”黄安咧嘴一笑,却似乎严肃起来,“策马误闯宝殿,一度二过宫门,敢问石阶座上兄,插香谁家炉火,拜的哪路山神?”
众土匪均是一愣,其中那个独眼的扭头看了一眼大当家,在后者的点头允许了某事后,开口回应道:“一月可照千江水,当年祖龙下彭泽,又有老凤鸣西山,烟火轻易怎分说?过门当如雁,青山多有名。”
黄安微微一皱眉:“就有雁鸣,空谷回响,拜的是九江入海地,草上油壶一斜余二点。”
大椅上的壮汉猛地起身,来回渡了几步,道:“山路十八弯,一弯又一弯,峰回路转处,一山拜一山。”
黄安一笑:“那就好办了,南风西木北山东海,是哪一位?”
大汉似乎很不安的样子:“山无庙,坟无碑。”
黄安想了想,四下一看,正好瞧见那自己的箱子就在自己脚边,于是一脚飞踹上去,顿时那箱子被踹的滚出去,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件掉了一地,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块大石,那块半透明的石头好像一块不化的冰,这便是水玉,而此水玉上又有数不清的小黑点,隐隐约约构成了一幅停在树枝上的鸟影。
“雀栖松枝图。”黄安慢悠悠地说,“如果说证明身份,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吧。”
那黑袄大汉几步跑下石台,捧起那块水玉,细细看了,啊呀一声,将水玉恭敬地摆放在一旁,然后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在地上:“小弟不知是兄长驾临,一时粗鲁,万望哥哥恕罪这个!”
众土匪从刚才听黑话开始就知道面前这人不同寻常,此时一见连大当家的都跪伏在地了,顿时也弃了兵刃,五体投地:“万望大人恕罪!”
艾珠再次看傻眼。
黄安就坡下驴,见好就收,赶紧走上前扶住大汉:“都是兄弟,快快请起。”
那大当家抬起头,一连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小弟真是恨不得抠出这一对招子给哥哥当泡踩,小弟本是青州芶宗主的二代门徒,姓宋名存义,和兄弟一样,具算青州黄家门徒,只不过小的手段浅,辈分低,故而偏居一隅,不曾常去青州拜见黄家大人和宗主。”
黄安点头:“哎呀,原来是芶城兄弟的门下,快快起来,我是青州的王五羊,有幸在这里看见芶兄的门人,真是天作的巧事啊。”
艾珠听得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闻此言,大当家再次磕头:“真不曾想是王大门主亲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黄安拍拍大当家的头:“有道是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为罪,况且黄爷门下皆兄弟,若你还看得起我这兄弟,还不快快起来?”
大当家这才站起来,连连躬身:“王大人请上座,我这就安排酒席为大人压惊!”说着一摆手,“你们还不赶紧去准备!哦,还有,赶紧给这位姑娘松绑!”
黄安看看少女,发现少女正一脸怨气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奇怪的表情,这表情在黄安看来姑且可以翻译成一句话:看看你小弟干的好事!
于是黄安一声长叹,拍拍大当家:“算了,我感觉这妹子就这样绑着挺好,你们就这样把她送到我的房间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