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将地道打开的人感觉有些眩晕,虽然他知道自己会看见这东西。
石碑的后边是青石地道,外延向下,无灯无火,黑洞洞地不知通往何处。
但这不重要,对于黑暗,来者很熟悉,他真正害怕的反倒是门口石碑上那四个堪称得不一样,真正的朱明治很相信那些预言。”
鼠脸抬起头:“当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相信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大算师,真的,真的很想再看看那素白的伞面和站在兰轩柳絮下的倒影啊...”
鼠脸看向黄安:“所以我要活下去,我需要活下去的财富,于是我趁着七年前的动荡杀死了所有胡家何家还有我们朱家里挡住我去路的人,我要活下去,我需要稳定,所以我杀光了所有吴中山的老伙计,一个不留,我需要力量,所以我分金聚义,我要活下去,我需要安全,所以我隐姓埋名,推举我的忠心属下宋存义当了我朱明治,当了大当家,我需要他们忠心,和我一起共同御敌,所以我告诉他们,这素云大人所说的灾祸不只是应在我身上,也将应在他们身上,所以...”
鼠脸轻微摇头:“我等到了你。”
黄安侧脸,仿佛不忍看鼠脸一样:“我还没问呢,你就说这么细了?”
“因为当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了一件事情。”鼠脸脸上一半解脱,一半苦涩,“我还是逃不过今天啊,因为我听说,凡是你敌人,你下手从不留情,当我选择和宋家联手对敌时,你和我就不死不休了。”
黄安闻言,将手放在了腰间。
鼠脸咧嘴:“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不是应该去找你那位小婢女吗?”
黄安笑了笑:“珠子她不会保护不好自己,而现在,我想杀的人只有你。”
鼠脸笑了:“好,也好,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一切都已经注定,那么我们的意义何在呢?”
黄安嘴角上扬:“这个问题啊,想多了对心脏不好。”
鼠脸点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白画,黄安则从身后取出了那把长长的昆红之器。
两人彼此对望,下一息,鼠脸突兀地消失了。
蜡烛落下,黄安的眼睛似乎随着那蜡烛下落——
一道风忽然逼近,扬起的黄安的发丝,黄安的双眼依然直勾勾地盯着蜡烛,手却猛地一挥!
他甩出的并非昆红之器,而是那块石碑!
那块足以将整个地道挡住一大半的石碑!
石碑轰然落入黑暗之中,空气中出来传出一声闷哼,黄安一把拔出手中昆红利器斜斜地横在身前,就这样直直地撞了过去!
踉跄倒退而去的鼠脸见状伸直胳膊,猛地一剑刺出,他要在黄安撞上自己之前先一步刺穿黄安的心。
可黄安突然停在石碑前,他手一扬,一把飞刀从掌间甩出,鼠脸大惊,扭头闪避,却发现对方攻击的目标并非自己,而是落在地上的火烛。
呼,火烛轻而易举地被熄灭了。
四周一团漆黑,唯有远处,那洞口传来一点朦胧的光,就好像阴云天里的毛月亮。
“如此,你我就都看不见对方了吧。”
鼠脸也不多言,照着声音传出的地方一剑砍过去,却先一步撞上了什么东西,胳膊上被割下了好大一块肉,他疼的不经意叫出声来,然后,腹部立刻中了一脚。
鼠脸一头撞在什么东西上,为了不让自己跌倒,他立刻扶住了背后的墙壁,根据手感,他突然发觉自己身后正是地下大厅的大门,于是当即推门而入,反手关门,然后杵在门前,打算等一听见有人开门就上去砍一剑再说。
然后突然地一丝危机感在他心中闪过,他急切地往后退去,只听得轰然一声,大门被直接砸开,鼠脸顿时明白,那该死的黄安,再一次丢出了那块石碑。
不行!还得有光!鼠脸心想,有光,然后——
黄安轻飘飘地渡入这间地下的厅堂里,依靠他的目力,他能大约看出这里的布局和轮廓,但要在这地方找一个隐形状态下的人,那也超出了他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