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从别人口袋里把钱要过去,把自己给出去的钱收回来的难度似乎更大一点,至少当黄安气势汹汹地找到那个在门口收钱的老婆子时,老婆子啥也没说,一挥手,十来个大汉就把黄安围住了。
黄安就喜欢这种不讲理直接动手的,因为他自己就没讲理。
于是,半柱香不到的时间,那些大汉就有一个算一个地趴在地上啃泥巴了,而黄安则骑在其中最壮实的那个汉子身上,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那个老妈子哪里见过这个,吓得指着黄安,颤巍巍地骂道:“你,你这泼皮,你知不知道这座楼是谁的地盘,谁的产业?”
黄安沉思片刻:“北疆王?中州王?”
那个鸨母目瞪口呆,而黄安还在那里猜:“大承天子?文候武侯?昆墟邓林?大光明教?”
猜了一圈之后,鸨母终于还是把银票还给了黄安,不过,直到最后黄安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猜对了没有。
“不过今天晚上我那儿肯定热闹...”黄安看着鸨母那恨不得吃了自己,又恨不得自己赶紧消失的眼神,哀声叹气地将银票重新收回自己的衣袖里。
打了一架后,黄安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好像从上到下都轻了几斤,心里不由暗叫一声惭愧,原来比起清心凝神的经文,还是暴力更能让自己释放压力,可见自己的境界不是太高。
不过境界不高就不高吧,反正也没指望成为一位圣哲...黄安这样想着,哼着歌,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他知道有人跟着他,但他不在乎,他甚至希望这个跟踪他的人可以多带点人来,好让他可以大显身手。黄安信心十足,他的底牌,明彘子给他的天衣他还没有使用,这件东西足以让他无惧大修以下的任何人,除非对方也带着极其惊人的法器。
满江楼虽然名声远扬,底蕴深厚,可总不至于为了十万两银子和一点皮面就叫来大修或者极品宝器的持有者吧?那太夸张了。黄安如此想,对接下来的战斗他感觉非常的期待。
然而,自从黄安离开环翠山开始,他的运气似乎一直都没有上线,很快,他就看见了让他不淡定的一幕。
一家客栈,客栈二楼的一扇窗子上,灯火映照出了两个人影,从轮廓上看应该是两个大汉,当然,单纯两个汉子是吓不倒黄安的,问题在于那扇窗户正是艾珠所在的房间。
怎么搞的!黄安顿时急了,有人摸进去了?是土匪?还是其他什么人?耿神仙搞什么吃的?种种想法在黄安心中一一闪过,他着急,不由不着急,因为和之前不同,之前的艾珠身上带有自己压箱底的至宝海蓝香,可现在的艾珠身上除了一个遮蔽大修探知的护符外什么都没有,换而言之,现在的艾珠是真正意义上的手无缚鸡之力。
黄安心中着急,却没有鲁莽行事,他先一个纵身跳到,附近的房脊上,连跳三步,从另一边翻了下去,却没有落地,他直接潜伏在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树荫中,这一手,是为了甩开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尾巴。
很快,有两个人影也从房实话会被人杀掉吗?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但你要是敢有一个字不真,呵呵呵,明天仵作一定会很头疼怎么把七零八落的你拼起来。”
小伙计颤巍巍地问:“为什么...要拼起来?”
“因为...”黄安随口回答,“等等,这不重要,总之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会让你从今往后都再也说不了话。这不用解释了吧?死者无言嘛。”
小伙计满头大汗:“可是...不是有厉鬼冤魂...什么的?”
黄安叹了口气:“那你还是做鬼吧。”说着另一只手一抖,将天衣再次化为一把漆黑的长刀。
小伙计真的怕了,连连摆手:“大爷大爷,别,别,我上有八十儿女,下有嗷嗷待哺的老娘,您,您饶我一次!”
黄安翻白眼,收回长刀:“你赶紧说实话吧。”
见黄安可能并不那么穷凶极恶,小伙计却又有些犹豫,黄安看在眼里,劝道:“好了,别想了,你把那些人爆出了是个死,你在我面前说假话也是个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为何不晚一点死呢?”
小伙计还是摇头,黄安眼睛微微眯起,他发现对方的眼神似乎情不自禁地往旁边的几个房间里瞟。
黄安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的地方,自己在外边捣鼓的声音不算小,可左右竟然都没人跑出来看,难道——
想到这里,黄安深吸一口气,手一抖,黑刀闪过一道黑光,转瞬凝为一条长链,黄安一甩手就将小伙计捆了个结实,然后就地一打滚,来到方才小伙计目光扫过的房间前,一脚将房门踹开,与此同时,他手上黑刀光华闪烁,化为无数黑色的月牙,悬浮在黄安周身上下前后,晃动摇曳,随时准备飞射而出。
然而,房间里并没有刺客,也没有杀手,有的只是一个肥猪一般的汉子和八成是他婆娘的一个女人,这俩人躲在床下,瑟瑟发抖,见黄安闯入,汉子包头哀嚎:“大爷大爷,我的钱在床上的衣服里,我的钱,都给你,你要是不嫌弃,这女的你也拿走吧!”
然后自然那个女子的怒骂:“你这造瘟的家伙,老娘这些年哪里对不起你?你竟如此忘恩负义,你这个爱情的叛徒,自私的走狗,你不感觉羞耻吗?”
黄安一脸麻木,往后退了两步,打算关门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