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里出来，蒋穆眼前还是方暮玖的脸，跟很久之前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

“怎么了？睡不着吗？”方暮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瞧见蒋穆还没睡，小声问道。

“没什么……”蒋穆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想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动作吵醒她了。

方暮玖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抱住蒋穆，将她往怀里摁，摸了摸她的头，声音里浓浓的都是困意，“小沐不要怕……就算打雷也不怕……”

“坏孩子才会被雷公公抓走的……”

她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只剩下平稳的呼吸。

蒋穆鼻子一酸，小小声的应了一句。

她第一次在泉弈山听到雷声的时候，怕的不行，大半夜的抱着枕头哭着鼻子跑去敲方暮玖的门。

方暮玖被她吓了一跳，赶忙安慰她，最后蒋穆就是这样被方暮玖抱在怀里这样子安慰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师姐永远都在你身边的……”

蒋穆一直都觉得，能遇到师姐和师兄，还有师父那么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人……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方暮玖先睁得眼睛，她打了个哈欠，瞧见怀里面还睡着的蒋穆，动作轻了几分，眉目间也都是满满的温柔。

唉……小沐啊，你总说是我从黑暗里拯救了你……但实际上到底是谁救了谁呢……？

念及到此，方暮玖打了个哈欠，她在泉弈山常年习武，晨练都是最早的那个一个，生物钟已经形成了。

方暮玖起床之后，没过多久，蒋穆也醒了。

“小沐，你醒啦？早饭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