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被狗咬的。”张祖禹反驳道,不过,他只是翻了翻眼皮表示反对,丝毫没有表现出恼怒和反抗。这等“软弱”的表现,恰恰给手持尖刀与枪械的歹徒打开了房门。
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也包括我。大家全然忘记了张祖禹大爷本是战场上的英雄这一事实。
“喂,老头儿,”又有人问,“你那只右眼能看到东西吗?另外,你照不照镜子,你对自己的脸害不害怕?”
“不害怕,”张祖禹大爷说,语气已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自己的脸,有什么害怕的。”
“那我问你,你晚上关灯后,黑灯瞎火的趴在你老婆身上,老婆害不害怕?”
“都关灯了,她又看不见我,有什么害怕的。”
众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再问你,你右手不顶用,腿又一瘸一拐的,你怎么摆弄得了你的老婆?”
问到这里,张祖禹大爷不回答了,他的表情黯然神伤起来。大家也感到没劲,一同陷入沉默之中。
“喂,老头儿,”张洪厂突然发问了,及时打破了静默的场面,“你懂那个么?跟你老婆做的那个!你知道怎么干么?”
我一回头,看到张洪厂脸上荡漾着邪恶的笑容,心里一阵鄙视和恶心,真希望张祖禹大爷不要回答。
“那个么?就太简单了,拿根黄瓜……”张祖禹大爷回答说。
所有人跳着跃着离开了,仿佛刚参加完一场盛会。
即使是一个失势的烈士,也会遭到无情地对待。人们对待失去牙齿的猎物,往往极尽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