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殿内,传出一阵压抑痛苦的呻吟,还有瓷器茶盏被摔碎的脆响声。
“陛下,陛下……”齐容华揽住北潋夜肩头,用丝帕为他擦拭额头溢出的冷汗。
“药,药!”他一拳打床榻边,那感觉就像是有千万条银虫在流窜,就要将他的脑髓都给啃噬干净才罢休。
婢女婉旗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将枣红雕饰的檀木盒送到床头,对齐荣华微微点头。
“娘娘,陛下的药。”
她接过,从中取出墨色的丹丸递到北潋夜口中,还一边安抚说:“服了药就不痛了,陛下忍忍。”
北潋夜囫囵吞下药丸,俊逸的眉眼顿时舒展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沉睡过去。
齐容华才从长明殿出来,就听婉旗回话。
“娘娘,废后在牢里快不行了……今夜是蛊虫最后的残食期。”
眯起水眸,齐容华摇着未央团扇舒了口气,“就让韩初雪‘舒舒服服’的死吧。对了,今天去她宫中报信的人都料理了吗?”
婉旗连忙俯身,“让德贵那个小太监去办了,此人是刑司手段最阴狠的,绝不会留活口。”
“如此,甚好。”
冷宫最阴暗的角落里,亮着一丝微弱的光,传来哀嚎声。
“不是说……只要将贵妃在景元帅牢狱饭菜里下毒的事通一声给韩皇后,你们就让我提前出宫的吗?”
火折子映照下,小婢女朝后蜷缩着,脸上写满了惊恐。
“你……你要做什么?”
“春桃,你也跟了废后数年,怎还如此蠢笨呢?什么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说罢,德贵凑近她,“当然是死人。”
话音一落,拇指般粗/壮的麻绳就勒上女子脖颈,多番垂死挣扎无果后,春桃如一片枯叶般垂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