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苍见状,心下一紧,“皇上近日这身子,好像变得异常虚弱?”
“最近朝中政事繁杂,处理起来,难免会头疼些。”
北潋夜现在头晕目眩,疲乏至极。
忽然,又向暮苍提及了另一桩事来,“可唯独有一件事,朕却一直没能想得明白。”
“有何事皇上不妨直言,暮苍必定竭尽所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暮苍恭谨道。
北潋夜看向窗外高挂枝头的玄月,“朕,变得很健忘。甚至有时候,朕会将她也给忘了。”
暮苍微微一愣,试探问道,“皇上口中的她,可是指……废后?”
提及韩初雪,北潋夜内心沉沉一痛。
他望着龙案上摇曳的烛火,良久,才点下了头。
北潋夜这诡异的病症,令暮苍也十分奇怪,思量了片刻,便主动请缨,“那不如,微臣近给便留在宫中,好生为圣上调理调理,如此也好找到病因,对症下药。”
话音未落,陈总管带领着平常给北潋夜送药的宫女走了进来:“皇上,贵妃娘娘宫里的婢子来给您送药了。”
看到暮苍也在,宫女端药的手莫名一抖,紧张的从他身边略过,笑盈盈的把药给北潋夜端了过去。
“皇上,您的药。”
宫女把药放在了龙案之上。
“嗯。”
北潋夜凭点了点头。
看到北潋夜并没有要喝的意思,以及暮苍那凝重的面容,宫女心中微颤,上前鼓舞勇气道:“皇上,依奴婢看,这药您还是趁热将它喝了吧?”
齐容华吩咐过,务必让她亲眼看见北潋夜服药。
若是这个任务完不成,她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北潋夜被这一催促,莫名的来了火气,“怎么?如今,连一个婢子,也要管到朕的头上了么?”
宫女闻言,立马跪在了地上,“奴婢言行有失,恳请皇上恕罪!”
北潋夜眼底闪过一抹不耐,截断了宫女的话,“行了,退下吧。”
“是,是,奴婢告退。”
宫女不敢再同北潋夜多说半句,灰溜溜的离开。
暮苍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眸中猛然闪过一抹异色。
见北潋夜端起药要喝,暮苍急忙叫住了他:“皇上!”
“您的这一碗汤药,可否借与微臣一观?”
北潋夜眸色一沉。
虽不明白暮苍究竟是何用意,但北潋夜依然是应允了下来。
暮苍走上前来,端起汤药细细闻了闻,再倒出一些在手心,用手指沾上一星半点拿在嘴里抿了抿。
抿过之后,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他将药碗放下,“皇上,臣斗胆一问,这药,是究竟是何人替您熬制?”
“朕近两年不易入眠,一直都是服用齐贵妃为朕煎药才勉强可以入睡。”
北潋夜如实告诉了暮苍,忽然又觉查出了一丝异样,“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这药,有什么问题?”
“臣在这碗汤药里,尝到了忧忘草。”
暮苍将头埋了下去,声音微微有些颤。
忧忘草?
北潋夜并不懂医理,被暮苍这么一说,更加认为此事并不简单,沉着脸追问,“这味药有何不妥?”
“忧忘草,又名为断肠草。”
暮苍解释道,“剂量适中,的确会有凝神的功效,但一旦剂量加大,便会令人失眠健忘,倘若长期服用,甚至还会导致神志不清。”
“什么?”
北潋夜闻言,眸色骤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