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皱,计上心来。
待齐桓君刚要上马,她缓缓的说出一句,“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还在这里吗?既然北潋夜是来寻我的,既寻到了,我又为何不跟他离去,却反而要在这里,等你们守株待兔?”
刚刚迈出屋门的脚又收了回来,齐桓君转身冷冷问道,“为何。”
“因为我已和他讲明,他既已经废我后位,那我此生便与他再无瓜葛,如今,我已决定做你西域的皇后。”字字铿锵,落在齐桓君的心坎上。
他踱步走到韩初雪跟前,望着她的一双清眸,“此话当真?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皇后。”
“不错,他已经知晓我的心意,故离去了,况且既是大梁陛下亲自来西域,你以为会没有兵马护驾吗?到时候挑起战火,恐怕你会两败俱伤。”
见他有些犹豫,又不慌不忙的补了一句,“你不是,还要我的眉间血吗?”
末了这句话,直戳齐桓君的心口,他将佩剑插回腰间,对守在一旁的木统领说,“不必去追了,立刻回营,准备大婚庆典!”
“陛下,您万万不可听信这韩初雪的一派胡言,错失良机啊!”木统领当然不会如齐桓君一般只懂儿女情长,他巴不得立刻整军出发,将北潋夜斩于马下,好向世人邀功。
“这是圣旨!再有多言者,格杀勿论!”
吼叫声伴着猎猎寒风,听的人胆寒心颤,屋外的白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木统领等人皆噤声不言。
跟着齐桓君,往营帐方向赶去。
守在账内的贵妃和愉妃二人,急的直打转。
“哎呀,你别在我眼前转悠了,我都快被你烦死了!这不是还没找到嘛,说不定她早就命丧深山老林了,也未可知啊,你反倒自己吓唬自己。”贵妇扶额坐在一张虎皮靠椅上,身旁站着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举着火炉取暖。
愉妃哪里冷静的下来,挑着细眉焦灼着说道,“贵妃娘娘,你说这陛下是着了什么魔?竟会被一个大梁的废后迷的七荤八素,你我都服侍陛下数年,他却只字未提立后一事,如今这个女人来了不过数日,便可让陛下让她当皇后!”
满目的妒意,难掩胸中的怒火,此刻的愉妃恨不得将那个韩初雪挫骨扬灰!
贵妃却比她镇定的多,闭目轻揉着太阳穴,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个皇帝陛下,最是喜欢刺激,这西域的女人再好,他也已经看腻烦了,如今来了一个大梁女人,处处和他作对,事事不顺他心意,他自然起了征服欲……”
这天下的男人,不外如是,都是一样的喜欢追求新鲜感,但一旦到手,不过三五月,也就当作马棚风一般了。
“妹妹且不必担心,就算是陛下把她找回来了,也没有证据说明那些杀手是我们派出去的,她在这西域城中,毫无背景,不敢随意攀咬我们。”贵妃劝慰着她,方才渐渐平息了怒火。
下一秒,帐外匆忙进来一个小太监,行完礼后说道,“二位娘娘吉祥,陛下回来了,传旨,立韩初雪为皇后。”
“什么!”贵妃一听,猛地从虎皮椅上跳了起来,方才还镇定自若的神态,此刻已是荡然无存,她环顾四下,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火炉,朝小太监头上砸去。
炉中的炭火散落出来,噼里啪啦落在小太监手上,登时被烫出了斑斑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