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韩初雪绽出笑靥,鼓着掌走到她眼前,“这样的身姿,这样的舞步,足可令天下男人心动……”
“多谢皇后娘娘美誉,这,还多亏了皇后娘娘……”令嫔微微擦了一下额上渗出的细密汗水,一双杏目放着光亮。
“如今,你已经遂心所愿,而我还有一事,你必须帮我。”说着,韩初雪走进内室,展眼间拿出一件凤穿牡丹,锦绣纹饰的吉服,并凤冠及盖头,一起端到她眼前。
令嫔看着这光华璀璨的婚服,不觉眼睛都直了,连连说道,“可见陛下对您的心意,这华服恐怕费了宫中绣女不少时日呢。”
“我要你明日穿上这吉服,替我拜堂。”
“你说什么?”令嫔吓的脸色都煞白了,刚才的明媚笑脸也荡然无存,“让我替你大婚?!这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韩初雪冷冷的回道,“你不会死,因为当陛下发现你时,你完全可以谎称是被我下的毒蛊惑了,那时陛下只会关心我去哪了,派人追杀我,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
“皇后娘娘,您这是为了自己的自由,不顾我的死活。”令嫔也不是痴傻之人,自然知道这件事背后有多凶险,也知道一旦露出破绽,自己是个什么下场。
韩初雪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但也没有花言巧语游说她,反而冷冷的笑了两声,“你说的不错,但你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一旦我逃不出去,成了西域皇后,那你还有安生之日吗?”
一行说,一行走到她身边,嘴唇凑到她耳鬓之间,幽幽道,“令嫔,陛下不会杀我的,你是知道的,但你,那就不一定了,帮我你不但可以平安无事,将来还能凭夜灵舞步宠冠后宫,若是你不帮我,那就只有玉石俱焚了……”
一阵凉寒之意顿时遍布全身,令嫔呆呆的站在原地,头皮不住的发麻,手心也渥出了一层汗水,紧紧咬着牙关,半天方才挤出一句话来,“好,我帮你,但你记住,离开以后,永远不许再回西域来!”
说完,令丫鬟将吉服拿好,离开了凤銮殿。
回去路上,身旁小丫鬟明珠不免替主担忧,抱怨起来,“令嫔娘娘,这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奴婢刚才在一旁听着,她完全就是让你去送死啊……”
“要你多嘴!”令嫔生生打断了她的话,步子走的飞快,目光时而惶恐,时而沉思。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愉妃的碧云殿,忽得心生一计,双目一亮,带着明珠走了进去。
愉妃已经宽衣沐浴,准备入睡了,忽听外间小太监禀报,令嫔来了。
“令嫔?本宫与她素无往来,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就说本宫睡了,不见。”愉妃打了两个哈欠,扭着细腰,往寝殿走去。
“愉妃娘娘,令嫔说,她前来有要事相商,是跟凤銮殿那位主子有关的……”小太监低着头,愉妃早就吩咐了,在她面前谁都不许提皇后娘娘四个字,若是被她听见了,就要仗打三十赶出宫去,所以碧云殿的所有丫鬟奴才都只能称韩初雪为“凤銮殿的那位主子”。
“她?”愉妃停下了脚步,心里疑惑起来,这令嫔夤夜前来,竟然是为了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