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初雪,竟然是你!你竟然回来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齐容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韩初雪,一字一顿的问道。
韩初雪将北潋夜交给魏鑫扶到一旁去休息,而自己,却缓缓的蹲下身,笑着回答她,“是的,我回来,怎么,你是不是很失望。”
“哼……我真是没想到,我皇兄竟然没有杀了你!”情绪一激动,又撕扯到了尚在流血的伤口,齐容华狠狠的咬着唇角,几乎已经印上了道道血痕。
如果说从前的韩初雪,或许还会对她存有半分不忍,那么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韩初雪,早已洞察了人心和世事,她不再轻易动怒,反而越发的从容平静。
微笑着开口,“他没有杀了我,但是你,却活不长了……”
眼神中透出的寒意,让齐容华一阵胆寒,她吐了一口血,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陈大监。”她轻唤了一声,“找人将齐容华看押起来,治好她的伤,记住,一定要看管好她,不能让她寻了短见。”
“是……”陈大监赶紧让几个身体强壮的小太监将齐容华抬回了寝殿,又请来了太医,替北潋夜问诊。
一直守在他身旁的韩初雪,心里不住的担忧着。
看着北潋夜的神情,她心里也知道,齐容华在他身上下的蛊毒,已经很深了。
甚至连几个太医也都纷纷摇着头,束手无策。
“皇后娘娘,陛下所中之毒,十分罕见,现已有侵入五脏六腑之势,如果再无解药,只怕……”刘太医叹着气说道,“但是我们太医院,配了十几种药,都对陛下的病情,起不到一点作用。”
她挥了挥手,“下去吧……”
待众人都走了,寝殿中只剩了她和北潋夜两个人。
柔情的眼神紧紧的望着他痛苦扭曲的脸庞,眼角的泪簌簌的落在他枕边,韩初雪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却难以开口。
刚才在内室外,她已经亲耳听到了齐容华所做的一切,北潋夜的漠然,冷酷,绝情寡义,全都不是真心所为。
而那时的她,却没有好好追根究底,反而一气之下离开了大梁,独留他一个人与这蛊虫斗争。
若论狠心,她比北潋夜更胜一筹。
“初初……”床榻上的北潋夜微微的睁开眼,一把攥住她的手,目光灼热。
“陛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她拭去了一把眼角冰凉的泪水,笑着问道。
仿佛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一般,北潋夜的眼神死死的落在她脸上,一眨不眨,“朕真的不敢相信,你还会回到朕的身边。”
韩初雪淡然的笑着,心中曾经有过的恨意,此刻却已烟消云散,“陛下,方才齐容华的话,我都听到了,对不起……是我没有信任你,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初初!”北潋夜狠命的咬着牙,拼尽全身力气,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拥入自己怀中,下巴颏抵住她的肩膀,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从前之事,不必再提起了,你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