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初雪本想胁迫这个太监问出景然的下落,但细细一想,若是北潋夜不下令放了景然,那自己再怎么做也是徒劳的,便忍下了心头的怒火,转身离开,朝君临殿奔去。
此时,北潋夜正在大殿内跟几个将领商议着北漠与西域开战一事,忽见韩初雪面带寒光冲了进来,身后的陈大监脸色凝重,大气不敢喘一声。
“皇后,朕现在有军政大事要处理,你若有事,待会儿再说。”,北潋夜对她说道。
“陛下,臣妾有紧急的事,一刻也等不得!”,韩初雪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几个大臣见此情况,也都纷纷识趣的退了下去,大殿内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北潋夜顺着台阶走了下来,站定在她面前,“初初,你有什么事?”
“景然哥哥,你把他怎么样了?”
“景然?”,北潋夜先是一愣,顺而眼神黯淡了下去,淡然问道,“你去见过景然了?”
“呵呵……你已经将他囚禁了起来,我又如何能够去见他?”,韩初雪冷笑两声,语气中仿佛夹杂着冰霜雪雨,“陛下,我以为您让我回宫,是已经谅解了前尘往事,没想到你却让人囚禁了景然哥哥!我真是信错了你!”
北潋夜被她的质问打的措手不及,半天只问出一句,“初初,不管你听信了什么,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事实是哪样?景然哥哥的双眼……是被你毒瞎的……如今他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为什么你还不放他一条生路!”
君临殿里,寒风四起,气氛顿时跌至冰点,两个人就这样剑拔弩张,四目相对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初初,在你心里,朕真的就是这样一个心胸狭隘,心狠手毒之人吗。”北潋夜忍着剧烈的头痛,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
这个问题,韩初雪无法回答,她想说服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口中的那种人,但事实呢,今日她的所见所闻,无一不在推翻着她心里的念想。
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这种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君临殿。
陈大监见韩初雪脸色如此阴沉的走出大殿,忙进去查看北潋夜的情况,但却被眼前惊人的一幕吓得尖叫了出来,只见北潋夜正单膝跪在地上,口中吐着乌血,地上也淅淅沥沥的流了一摊。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他忙扶起北潋夜坐在龙椅上,用手拍打着他的背,焦急的询问着,“陛下您可得保重龙体啊……奴才这就去找国师来……”
北潋夜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的声音,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国师赶到君临殿的时候,他已经半昏了过去,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喊着,“初初……初初……”
“国师,陛下这是怎么了?”,陈大监在一旁不安的问道。
“无事,陛下只是急怒攻心,一时没有舒缓过来,待我施几针也就好了。”说着,国师展开一条布袋,从里面抽出几根银针,放在烛火上略微烤了几下,解开北潋夜的衣服,按照穴位一根根插在了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