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他还没在家,这就飞南城来了,也太巧了。
孙一川虽看男人面生,但陈清平的样子略带不安,心中预料到了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他还未开口,陈清平已先主动介绍,“一川,这是我的丈夫。”
“陆南山。”
陆南山抢过了她的话头,面带挑衅的微微扬头对着孙一川。
陆南山明白,三年了,面前这个人从来不知道曾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什么样的干扰。
男人虽试图在脸上露出微笑,表现出虚伪的和善,但他们之间注定了不会和平共处,只要见到这个活生生的人,他就难以控制心头的怒气。
如果不是社会礼节告诉他们要对人礼貌,注重形象,如果不是他现在已过而立之年,而是懵懂稚子,那么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应该是跟对面的男人狠狠打上一架。
原始社会的胜者为王,规则简单粗暴却又实用。但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人的行为被社会规则所约束,尤其是一个年过三十事业小有所成的男人,如果当街莫名由着内心冲动跟人抱着打成一团,多半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所以他尽管心中暴怒,却只是冷笑道:“多谢这位先生这么晚送我妻子回酒店。”
最后难免在酒店上加重了语气。
陈清平明白他意有何指,但有旁人在场也不好发作,只是看了眼孙一川。
孙一川一怔,还是绅士的回道:“陆总,你好。久仰。”
陆南山注意到陈清平的细微动作,这俩人的默契毫不顾忌他就在面前,心里的火如被油浇,更旺了一层,眼皮一掀,扫孙一川一眼却没说话,依然将目光看向陈清平,“你这两天,是一直跟他在一起?”
话到最后已经带了藏不住的怒气,仿佛她只要回答一个是字,他就要将她就地正法。
陈清平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怒从何而来,冷静解释,“不是,我一直在郊区忙其他事,今天他正好也在那边,所以……”
“是吗?”陆南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陈清平耐着性子解释了这么多已属不易,听他依然阴阳怪气,也有些不耐,只冷冷回了一个字,“是。”
孙一川看陈清平瞬间面若冰霜,知道她已是动了怒,心中也不由有些不快,柔声发问,“你是要回酒店,还是……”他话只说了一半。
陈清平当然明白他后半句是什么意思,恐怕她只需一个走字出口,孙一川连犹豫都不会有一下,便要带她离开。
他向来没有顾忌,她却还有分寸,便微微对他点头,“这一天也是够累的了,你也快回去吧。”
陆南山听她如此说了,却发觉孙一川还站在她身后,不但脚步未动,连全部目光都在她身上未挪开一寸,冷笑一声,“怎么,我这个丈夫的都站在这儿了,孙先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要跟着我们回酒店,看着我们会做些什么才能满意?”
孙一川一怔。
陈清平没想到陆南山竟说的这么粗俗,但当着孙一川的面,不好让他下不来台,耐着性子道:“你如果喝多了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