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之后，对面的中年男人竟仿佛羞涩似的低下了头。

这男人演技实在拙劣，陈清平哼笑一声，端起桌上的咖啡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下杯子，转身就走。

上了车，她才发现自己掌心已经湿透，原来只要再次面对过去的那些不堪，她所有的强硬不过是虚张声势。

陈瑛走后，她便不再动用所有跟陈瑛有关的人脉关系，明知那样会让自己失去更多捷径，可她只想让自己从婚后的那天起便与过去切割开。

可是如果想把科宁收入囊中，她必须出手动用这些不想面对的关系。

她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原来这些事情，她永远也摆脱不掉，她永远也洗不干净那些黑暗的过去。

她根本没有选择。

她绝望的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起身。

直到座椅上的电话响起，她调整好呼吸，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浑厚的男中音笑道：“陈总，上市这么好的事，怎么没有我的份？”

陈清平垂下眼一笑，“刘总现在对日化企业感兴趣了？”

那边笑道：“我感兴趣的事不分企业，我只对原始股感兴趣。”

“那就见面谈。”

刚挂上电话，又有电话进来，赵新宇在那边问，“蓝卉想来拜访您。”

陈清平冷笑，“我没空。”

……

每年春节前要开年会，即使陆志阳不在了，这传统却不能丢。

选酒店，订房间，发言稿，会后节目，会上礼品。办公室主任上次被陈清平当众教训了几句，面子上下不来，最近称病，有几天没来了。

人事在招聘合适的人选，郑怡这几天身兼数职，难以分身，忙的团团转，抬头看见一女孩亭亭玉立的站在面前，刚愣了一下，就听对方甜甜的喊了声郑姐。

郑怡这才反应过来女孩是陆美玲的女儿，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说不上来哪变了，就是觉得仿佛变了个人，于是顺口礼貌的问道：“佳佳？你这是学校放假了？”

徐佳佳点点头，“是啊，我妈说今天开完会跟我去逛街，我在家没事就跟她一起过来看看。”

郑怡了然，看了看手表，董事会在2点开，时间还早。

她这才注意到徐佳佳手上的包是杂志上的最新款。陆美玲一向节俭，想是对这唯一的女儿有求必应。于是恭维了句，“佳佳，包挺好看。”

徐佳佳咯咯咯乐了，“当然了，五千多呢。”这是她生日时，软磨硬泡跟陆美玲要来的礼物。

郑怡被惊的一愣，不是不知道陆美玲的收入如何，即使算上分红，也没到这样奢侈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