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陆志阳的遗嘱里被约束的只有她,他一直是自由的,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而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她没有说话,他亦是在等。
长久的静默,房间里静的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她突然想起那个被梦惊醒的夜晚,坐在小床上对着无边黑暗落泪的女孩,那样绝望却又无助。
这个世界上属于她的欢乐从来不多。
她痛苦的闭上眼——我不能同意。
外面起风了,呼啸的西北风似乎是卷起了什么东西,重重的敲打在楼下的车库门上。北方的节气很怪,一到换季的时候便总是爱刮风。想那墙上的花瓣又不知道要被刮落多少。
陆南山目光一直未离开过她的背影,他知道她在装睡,他甚至看得见她的肩膀在微微的发抖。
她当然不是在哭泣,或者是迫不及待而内心激动也不一定。
毕竟如果是他提出离婚的话,她什么都不用失去,不是吗?
失去一个陆太太的身份,对她来说,有什么影响呢?说不定接下来她便成为媒体口中的创业单身女性,号召大家向她学习。
“想过。”
她终于说出自己的回答,简单两个字,却仿佛一柄利剑直插入他心窝。不是不知道这个事实,可真听她说出来,还是无法抑制心头那种撕裂的疼痛感。
可我就是傻,我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想用一纸证书,证明我们还有关系。明明知道这关系,你不情不愿,这婚姻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囚笼。
可我就是不想放手,我宁愿你有所图留在我身边,至少你在这儿。
他痛苦的看着她,继续试探,“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提?”
“那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她轻声回答,却语气坚定。
“按我爸的遗嘱,离婚是我先提出的话,你依旧是陆氏董事长,一切条件都不会改变。”
“那我也不会同意的。植萃上市之前,我不希望任何植萃总经理的负面新闻流出。”
对,就是这样,她也仿佛被自己说服,话到最后,她的语调重归平静,“所以,你的要求我绝对不会同意。”
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她眼神坚定,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那是拼了一切也要留住这段婚姻的决心。
那想拼尽的一切里,有利益,有交易,偏偏没有感情。
她当然不会同意,她怎么能容忍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在公司关键时刻闹出这样的新闻?
他早已经知道这个答案的,她一次次的妥协不过是因为不能放弃的利益罢了。
“陈清平。”他再次叫了她的名字,却再没有说话。
如果这些东西能让你违心的做我的陆太太,那么由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