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次景瑶以陆南山的同事自居,如今再次会面,两个人即使再心照不宣,也不得不为了表面的祥和装样子。
于是装作随意的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如果是文件,他一般放在书房里。”
陈清平点点头,“但愿我没有打扰你,你接着忙,我自己取就好。”
她依然与初次见面一样客气礼貌,景瑶却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进了厨房。
怀孕后景瑶以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为由,终于辞掉了混日子的工作,意外的是陆南山竟然没有对她的擅作主张发表任何意见。
但时间在往前推,对于她的意外怀孕,他也是没有任何态度,不喜不怒,他平静得让她吃惊,却因为猜不透他的想法,便自以为是的想,既然他没有生气,那肯定是喜欢的,他怎么可能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这些她是不会告诉陈清平的。
她想到自己和陈清平的对立身份,觉得她突然过来不会是取个东西这么简单,可她并没有对自己兴师问罪,不管她这取东西真假如何,这样看来却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陈清平到来的目的,陈清平却在冷眼打量着面前的房间,最普通不过的公寓户型,客厅厨房都不大,布置的井井有条,可爱的餐具,精致的插花。
眼前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丈夫的公寓里住了个女人,看到角落堆积的手提袋有母婴字样的时候,这更提醒她这个事实,这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
她回头扫了一眼站在灶台旁女孩的腹部,没有明显的隆起,按时间推测,应该差不多四个月了。
她收回目光大步走进了虚掩着房门的书房。
书架上乱七八糟的摆满了各种书籍。
从世界名著到钓鱼指南,涉及范围实在太广,好多精装版的连包装都未拆开。想是谁送给他的,他顺手就扔到了这里。这个公寓是他最常住的,自然也是东西最多最乱的。
外面收拾的很干净,书桌上却乱的简直理不出个头绪,想是女孩被特意叮嘱过了,所以很少进书房。
她看到旁边的烟灰缸里没有烟蒂,只觉得疑惑,他烟瘾越来越大,最近既然留在这儿,怎么突然戒烟了?又想起外面怀着身孕的女孩,她不禁苦笑,当然是这个原因了,能让他提出离婚的女孩,自然是有一定分量的。
既然要来取东西,当然不能空手而归,她俯身下来想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书桌底下的纸框里堆满了各种a4纸张的文件,她顺手翻了几番,全是各种各样的来往函件,失效合同。
突然发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于是把纸框从桌子底下完全拽了出来。
信诚投资几个大字赫然入目,信诚是陆氏实业的大股东之一,但他的投资项目书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职业的敏感,她翻着文件看下去,可行性报告,调研报告……
她带着满心的疑惑放下纸张,再翻,却在纸框的最底下发现了几张手写的纸张,那纸上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她脑海中闪现出各样的片段,仿佛有什么漏掉的信息没有捡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惊惶的关上房门,出了书房。
厨房里的米香味已经隐隐传了过来,她抬头看景瑶系着小碎花的围裙正在厨房忙碌,仿佛这个房子的女主人。而她,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入侵者。
景瑶转过身突然看见她静静站在身后,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也不说话……”
她略带嗔怪的捂着胸口问,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女人是谁,于是又有些尴尬的笑道:“你要不要喝水?”
陈清平点点头,“是有些渴了,你在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