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明每天都跑到植萃的办公室来找陈清平。
欣荣的线是她无意中给牵上的,到了这时候,傻子也能察觉到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怪对方这局设的太真,又太合乎情理,而当时被鬼迷心窍的他们,即使能分辨出真相来,也是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去赌一把的。
陆志明恨的咬牙切齿,却只能低三下四的求陈清平网开一面。但不管他如何软硬兼施,陈清平永远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如果不是旁边有保安,陆志明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再后来,陆志明进不去植萃的办公室,便在停车场等着她。
翻来覆去无非就几句话,“清平,二叔,求求你,帮二叔一把。”
……
“陈清平,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死!”
……
或者极度卑微,或者凶狠恶毒,呈现两个极端。陈清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她那未谋面的婆婆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的时候,二叔他们是不是也这样隔着窗户看着她失去最后呼吸的?
她并不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但那个未谋面的婆婆是南山的母亲,她实在演不出来同情的样子,只能无奈摊手,“二叔,您有时候真是高看我了。您的投资款没有给我,您的股份质押是中介公司的事,拍卖方目前还是未知,所以我能做什么?您是要我去参与拍卖?植萃现在资金紧张,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她表情装的跟真的一样,但陆志明并不信。
陆昊跟陆志明替换班似的,轮流出现。
“嫂子,你跟刘总认识,能不能替我求求情,把投资款退给我?不全额退,退500万也可以。”
陈清平惊讶的看着陆昊,“我跟刘总并没有什么交情。”
“可我跟刘总认识,不也是你……”
陈清平摇头,“我从来没有介绍他给你认识。”
陆昊想反驳,却发现自始至终,除了一张邀请函,陈清平甚至没有提过刘宝龙的名字,那天参会的并不止刘宝林一个。
“我可以介绍律师给你,对你这种参与投资的合法性进行评估。”
陈清平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陆昊恨不得把她的心剖开,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各种打扰都不影响正常程序的进行。
尘埃落定的前一天,陈清平拿着文件找陆南山签字。
这种事,她亲自前来,他却懒得看她,只是低着头看文件,陈清平轻声道:“明天那边去过户,这种事需要你亲自去。”
陆南山手上的笔一顿,“你什么意思?”
“这公司姓陆,但不是所有姓陆的人都能来插一手,爸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我替他做了。”
陆南山签完了文件,往前一推,“陈董很大方。”
“不是我的,我一分不要。”
“一分不要?”陆南山琢磨着她的话,“我以为你是嫌少。”
看她没有反应,他仿佛赌气似的又加了一句,“最毒妇人心。”
陈清平对这样的形容不为所动,想想自己的所为,倒是觉得这形容很贴切。她转身朝外走去,却回道:“俗话说无毒不丈夫,说到底,我们倒是没一个是清白的。”
陆南山反驳的话没出口,却先听见她诶哟一声,人已是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