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祥早起来酒店了。”
陆南山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病房,护士刚把陈清平推回来。
她还没醒,却仿佛梦魇了,不停的在空中挥舞双手,他怕她甩掉手背上的针头,摁住了她一只手。她却突然更加激动起来,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他,想让他放开自己。
她指甲在他手背上挠出一条条血痕,他疼的发怒,于是连带另一只手也给她摁住了。
她挣不开禁锢,突然抽泣起来,她很少哭,她母亲的葬礼上他都没见她掉泪,他不觉怔住。
她仿佛个受伤的小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放开我,求求你……”
“不要……”
“不要……”
“救我。”
……
“妈!”
她一边流泪,一边喊,喊的声嘶力竭,整个人脆弱无助的让人心疼。
陆南山心中一惊。
“是谁,谁伤害了你?告诉我!”他低头在她耳边询问,她没有回答,却逐渐平静下来。
他这才放开她的手,刚要起身,却听见她在喃喃低语,他便低头朝她唇边靠近一些。
“南山,不要走。”
他抬眼看她,她闭着眼并没有清醒,于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回答:“我不走。”
她又继续昏睡过去,偶尔仿佛小狗似的呜咽两声。
她醒来后,出奇寂静的房间让她有刹那间的恍惚,她侧过脸顺着没拉窗帘的玻璃看出去,外面夜色正浓,显是深夜。
而她的左手边,陆南山正靠在那狭小的沙发里,因为不舒服,他不得不把腿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想是赵新宇通知了他,他才这么着急的赶了过来。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和马金祥的事,会如何看待自己?她的人生是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她处心积虑要报复的人,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人生,可这个人却跟她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我最近太累了,没什么大事。”
高烧退后,她的声音略带沙哑。
陆南山闻言,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他有些心烦,拿出烟盒想抽烟,却发觉烟盒已经空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午。”
他在临市与人谈事,接到赵新宇的电话,便匆忙跑了过来。
“辛苦你了。”她近乎客套,与刚才昏迷中大声喊他名字的判若两人。
陆南山低着头不言不语。
陈清平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突然开口,“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