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了眼转头看去,秋心慈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见她醒来连眼泪都顾不上抹忙跪到了她床边,“小姐觉得怎么样?”
“疼......”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渐渐想起之前的事来,“怎么了?我头好疼。”
还有......
唐婧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一惊,“怎么......”
秋心慈一看就哭了,“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照看好小姐......”
她哭得厉害,泣不成声,唐婧冉反而要比她冷静得多,“怎么回事?”
“小姐和花影失足落水,救上来的时候......太医说孩子保不住了,就连小姐这条命,都是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啊!”
失足落水,好一个失足落水,这真是想要一个人消失,最好的借口。
唐婧冉比她自己以为的要冷静得多,只是闭上眼睛缓了缓身体的疼痛,然后淡淡开口,“不是失足,是有人故意的。”
“什么?”秋心慈一惊,“小姐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有人故意推我和花影落水,这不是意外, 是有人要杀我。”唐婧冉一字一句说得很平淡,就好像她不是受害者,而是审判者。
懦弱和痛苦是无用的,宋璟年不在,唐婧冉的懦弱和痛苦不会有任何人看见,她能做的是坚强起来,讨一个公道。
“应该不是一个人,有两个人,而且应该是女子,我虽然没有来得及看清她们,但是我听到了有步摇的声音。”
女子,丞相府里的女子有很多,上至周氏姨娘,下有丫鬟仆妇,可是能够得上戴步摇的却不多。
寻常丫鬟自然戴不了这名贵的首饰,要说起来,整个丞相府能推她落水的就是周氏和唐忠瑞的几个姬妾,再算上一个唐婧如。可别的人和她无冤无仇的,犯不着冒风险害她,算来算去,也只有周氏最为可疑。
她早就恨死她了,现在她又怀了孩子,压了唐婧仪一头,想必是要为她出气呢。何况......
唐忠瑞对她处处不满,虽然知道是周氏吹得风,难保不是唐婧仪授意。赵文铎对宋璟年定有防备之心,那她唐婧仪自然也是要帮着他的。唐婧冉怀着宋璟年的孩子,若说这京城中有人不想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就是唐婧仪。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唐婧冉想得明白,却没有凭证,她若是空口白话污蔑嫡母,传出去又是一项罪名,她可担当不起。
秋心慈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有了成算,便试探着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婧冉的太阳穴突突的疼,缓了好半晌才道,“最近流年不利,大约是撞了煞气,找个靠谱的大师来驱驱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