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冉笑了笑,这簪子,皇甫晟要赔,恐怕还真是赔不起。
于是她用帕子包了簪子,轻笑道,“这簪子有价无市,便是公子想赔,只怕也赔不起,罢了。”
说着唐婧冉要走,结果转身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知哪里冒出了一对官兵来把他们团团围住,“是谁在闹市策马?站出来!跟我们回衙门去!”
闹市策马的罪名可大可小,只可惜皇甫晟态度恶劣,甚至还要伤人,在场诸位都可作证,无可抵赖。皇甫昭知道这事之后气得跳脚,他本想暗中通个气,可谁知小地方的人民风淳朴,不吃他这一套。何况皇帝在此本就是为了体察民情,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报到了他面前,皇甫昭便是有力也无处可使。
皇帝对皇甫昭多有不满,只是碍着面子不能指责,如今倒正是一个把柄。手下的人大约也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一桩桩一件件的,将皇甫晟素日里的行为都说了出来,列了长长一条。
“爱卿,可有此事?”皇帝便将客栈当了朝堂,审起了皇甫昭,皇甫昭无奈,只能供认不讳。毕竟那上面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证人的,想要抵赖也不成。
“令郎有如此恶劣的行径,你作为父亲不多加阻止,居然还为虎作伥,可恶!”
“陛下,臣知罪。”皇甫昭难得的朝着皇帝低了头,谁让爱子还在牢里,他要是有个不慎,怕连累了他。
“有罪就要罚,爱卿以为如何?”
“是。”
皇帝耍够了威风,便又静下了心来。
罚是肯定要罚的,却也肯定不能重罚,皇甫昭如今虽然没有了兵权,可他势力依旧不容小觑,还没到能和他翻脸的时候。可是不罚,失了民心不说,更会助长他的气焰,这也当真是骑虎难下。
唐忠瑞一向是个耿直的,领着一众文臣主张重罚,皇甫昭手下的武将自然是想要从轻发落,一时间吵了个没完没了。
宋璟年没参与到里面,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往心上去,居然还生了闲心要带着唐婧冉去教她骑马。
唐婧冉觉得好奇,便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问道,“璟年,现在这事你怎么看?”
“我?我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我哪里看得明白?”宋璟年迎着风一笑,声音都被风吹散了许多,唐婧冉便扬鞭装作要打他,“你别装糊涂,说正经的呢!”
“我是真不知道,”宋璟年躲了那一鞭子,笑道,“你想,这事皇帝、丞相、将军在斗法,我能掺和进去吗?”
“我当然不是让你去掺和,我只是想问......”唐婧冉默了默,“你说,陛下会怎么处置皇甫晟?”
“处置怕是说不上,他不敢对付皇甫家。”宋璟年胸有成竹,“皇甫昭虽然没有兵权,可是在军中威望极高,他日振臂一呼,只怕多半的人都还是听他号令。而朝中除了皇甫昭,没有一个可用的武将足以与他匹敌,你说,皇帝敢动他的爱子吗?”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只是......
“可是事情闹得这样大,若不处置,肯定会失了民心,也是得不偿失啊。”
“所以说,这就是个麻烦事,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们大盛自去斗他们的法,我一个蜀国的世子,看着热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