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庄头难以应付,忙给一旁的王管家拼命使眼色。王管家感受到眼波震动的频率相当高,自知主子是完全没了主意。虽然不想蹚这浑水,可是为了生存,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挤出一丝假笑来,“您是贵人,若说冲撞了您反是不好。二姑娘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娇弱。”
这意思是姜庆见了殷妈妈便会带了晦气,回去见姜采,便会给姜采带去晦气。
姜庆顿觉不妙,收了玩味的态度,强硬起来。“我来便是奉了二姑姑的命,探望殷妈妈。若我见都没见到就回去,要我这个做侄儿的有什么脸面面对她?今日我不管你什么缘由,必叫我去见一见才行!”
福海见姜庆态度强硬,自己也上前一步,挺了挺胸膛。一副时刻准备打架的样子。他本就生的健硕魁梧,此刻黑着一张脸,却有震慑作用。
姜庆虽然只是英国府的族亲,可到底也是亲。葛庄头并不敢得罪死了,只得喏喏应了声,带着往西跨院走去。
东院不大,且有些破败。东墙角砖瓦有坍塌过的迹象,显然是许久未曾住人,慌乱整理出来的。姜庆扫视一圈,加快脚下步伐,进了正房的西次间。临窗的小架子床上,躺在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想来正是殷妈妈。临窗的酸枝木镂空雕花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见有人进门猛的站起身来,戒备的看向门口,满眼血丝,看起来异常疲惫。
见姜庆一身华服又是个生面孔,戒备之心反倒收了些,握紧的拳头渐渐松了下来。
葛庄头在姜庆身后探出头来,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屋里。那年轻人看见他,仿佛见了天敌一般,即刻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