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禅和姜采隔着小炕桌坐下,碧丝早已备好了茶端上来。
姜采亲自端了紫砂茶碗递给了禅,“今日本是要来寺里进香祈福,却不料路遇意外。也平白给大师添了麻烦。”
了禅接了茶碗,捋了捋花白胡须,笑容和煦。“上天有好生之德,姑娘又有仁善心肠,何来麻烦,都是贫僧该做的事情而已。”说着,又将目光挪向了床榻,“这位公子,内力精纯,也不过是皮外受损,伤不及五内。如今也只是体力透支,暂时昏迷而已。修养几日便可大好。”
“多谢大师相助,今日路遇这位公子虽是出于本心相救,却也实在有越礼数,还请大师能替采儿遮掩一二。明日求了平安符,我便要起身回府,余下几日还要劳烦大师照拂这位公子。”姜采一副难为神色,实则是想要了禅莫要声张,并妥善安排好这几日寺中诸事。
京中繁缛礼节颇多,了禅也并非方外人士,自是知道姜采为难,欣然应允,“姑娘权且放心,姑娘行善,自有福报。哪里会因救人而无辜累及清誉。”
姜采起身,拜了一拜表示感谢。了禅忙起身将姜采扶起来,并自怀中取了一个褐色小瓷瓶递给姜采,“这里面是上好的金疮药,留给姑娘,夜里要给这位公子服下。”
姜采接过来,道了谢,便与了禅一道,往大雄宝殿去跪拜祈福。
广济寺是大寺,男女香客进香时并不特意区分。是以贵女去前殿拜佛时,都要以纱覆面。姜采自然也不例外。
大雄宝殿为寺内正殿,供奉如来佛祖,既求平安顺遂,自是要去大雄宝殿进上一炷香。姜采、碧丝主仆二人方才走进大殿院门口,便听得里面人声攒动,许多人面露不满自院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