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至深夜,荣汶退了烧堪堪转醒。只觉得口干舌苦,浑身似被针扎一样难受。口中絮絮喊着要水。一旁坐着一位身段婀娜的姑娘,听见了忙吩咐丫鬟去到茶,自己亲自喂服。
如久旱逢甘霖,茶一入口清冽甘甜,荣汶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滋养一番,原本的灼热感退去不少,人也清醒许多。费力睁开眼睛,见仍是一位覆了面纱的女子,便心下以为与救自己的人是同一人,道了句谢,便又转身沉沉睡去。
那姑娘见他又睡了,便转身对一旁婢女问道,“方才你为他把脉,如何?”
“依奴婢所见,王爷怕是中了毒。”那婢女回答利落。不见一般侍女的卑微,反是带了几分干练利落。看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眉宇间却带着一股稳重。
那姑娘听了回话颇有几分惊讶,微微蹙了蹙眉。“当真歹毒,竟在箭里喂了毒。了禅素来医术了得,如何没看出来,只按普通外伤治疗。怕是这广济寺,也早已入局了。”
婢女早也有所疑虑,只是未敢全盘托出。如今听得自家姑娘说出来,随即应和。“奴婢也有此番顾虑,只怕这广济寺已不宜久留。”
那姑娘点头,“在了禅和祁王察觉之前,务必要将人带回府上。”
奴婢应声,“奴婢已经买通了这里的一位小师父,可以带咱们趁了禅不备从后面的小门出寺。二少爷也已在外面准备好了接应。”
“你果然办事妥帖,难怪父亲特意将你送到我身边。”那姑娘莞尔,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荣汶。眼里闪过一丝晦涩光芒,似有三分眷恋,七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