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夫人因当年梁氏去世一事,已经多年不曾同英国府走动。如今猛然拜帖,倒叫老太太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那柳氏与先大夫人乃是至交,如今乍闻二姑娘遇险,要来探望也在情理之中。”田妈妈扶着老太太起身,试图找到合理解释。
老太太扶着田妈妈的手,往外厅走去。“这柳氏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她多少知道内情,如今再见却有些尴尬了。”
“谁家府上没有些迫不得已之事。花二夫人骤失挚友,一时想不开不知如何面对国公府也是有的。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她又惦念着故友之女亦是人之常情。”田妈妈未把话说完,其实是想劝老太太别对花二夫人太有偏见。该让人家来还是得来,并且应该热情款待。毕竟当年的事情,理亏的是国公府。便是权力大到能够只手遮天隐瞒真相,也不能完全没有底线。
老太太自然也不是什么心地阴暗的人,这些年也确实在极力弥补当年过失。“我只是觉得有些羞愧罢了。”
当年之事多有无奈,田妈妈叹了一口气。“花二夫人亦是明事理之人,老太太何须多虑。”
老太太点点头,她这辈子什么尴尬处境没有经历过,这也委实不算什么。便由田妈妈扶着,在紫檀木四季迎春罗汉床上坐下,命人去迎接花二夫人。
花二夫人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随行,进门便先给老太太行了礼。老太太摆了摆手,田妈妈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来,并请上座,亲奉了茶给她。这在国公府自是极高的待遇。花二夫人因梁氏的事情多年都怨恨老太太狠心,这些年年岁渐长,才渐渐想通许多。今日见老太太如此礼待,自也不好太过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