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会大院里,陈咬金抽起烟来。他自三年前戒了烟之后,就很少抽了,除非喝醉酒的时候偶尔抽几支。灰白色的烟雾从给他口鼻中冒出来,仿佛他的体内正经历着一场火灾。
青皮见老大在那里吞云吐雾,自己也从耳后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了,“金哥,这黄梓豪什么来路?刚从外面打工回来,就敢参加竞选?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不要我去敲打敲打他?”
陈咬金惨然一笑,“还是算了吧。上级已经把报名表提走了吧。现在敲打还有什么用,反而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白皮蹲在长条凳上,端起一杯酒顾自喝了,“报名就报名,我看没什么大不了,也根本不用担心,能有什么竞争力?估计最多就能得一票。”
“怎么还会得一票呢?”青皮问。
“他自己总得投自己一票吧。”
“那不一定,”青皮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捏了捏手指,“也有可能自己都不敢投自己呢!”
“哈哈,”白皮夸张的笑起来,“那就厉害了!你得把他吓唬成什么样啊?”
陈咬金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笑的很勉强,“都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陈程不分,说的应该是我呀,怎么我参加竞选,他黄梓豪却蹦出来了!他是不是蹦的不对?要抢我的戏,还是要截我的胡?我,陈咬金,像是要被截胡的人嘛?”
青皮揉了揉眼睛看看陈咬金,非常笃定的说,“十分不像!”
陈咬金“嗞”的一口喝掉杯中酒,“晾他也截不了我的胡!”
“那我今天晚上就去敲他家玻璃?”青皮说的有些兴奋,他好长时间没有半夜打人家窗户了。
陈咬金晃晃脑袋,“选举这个事情呢,要文斗,不要武斗。”
“文斗?”青皮有些摸不着头脑,“咱也不会啊,还是武斗更爽快。”
“文斗就是不要打打杀杀。”白皮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发亮,“金哥,如果咱们啃出点钱,我想可以确保选举万无一失。”
“什么高见?”陈咬金掐灭了烟,把烟头按在眼前的菜碟里。
“人家总统选举还得有财团支持呢。现在咱们不用财团,自己支持就行。反正土石方工程拿下来了,咱们就花点钱,买票!”白皮胸有成竹的说。
“买票?去哪?”青皮腾的一下站起来,害得长条凳另一端的白皮差点跌倒,他连忙扶住了自己的兄弟,“要去找外援吗?”
“什么外源啊,你要买火车票还是飞机票?我说的是买选票!”白皮知道青皮兄弟脑袋一根筋,有时候真的很同情他。
“正合我意。”陈咬金脸上不愉快的神色已经烟消云散,举起筷子说,“来,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