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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二天早晨吃过了早饭,我骑着自行车把章娜带到地铁站口,一直看着她穿红裙的背影消失在如潮的人群中,才拔转车轮驶向医院。

星期六上午的病房里人来人往,趁着休息天来探视的病人家属很多,乱哄哄,大人叫、孩子闹,很有一点喜气洋洋的欢庆的气氛。

我无可奈何地躲进办公室,陪着今天值班的洪良翻阅病历。洪良兴致勃勃地着在我离开以後医学院里发生的变故。

他告诉我,现在的澡票己经涨到二块五,学生们只能在洗衣间里冲冷水澡,下钱来去买四块钱一包的「阿诗玛」抽,还有看守宿舍大门的半大老头子,那打过珍宝岛之战的老退伍兵,有一天半夜被校公安处的堵在门房里,房门砸开,终於发现屋里另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搞了半天才清楚那是老英雄花了五块从老家买来的媳妇。

「哎,师兄,还有一件事咧,」洪良隔着办公桌,从两、三米的远处向我伸了脖子,「你还记得老叶师傅吧?」

「老叶……师傅?」我愣了一会儿,在脑海中迅速地搜寻与这个词组配套的像,「是不是食堂里的头头?老烟枪?」

「对对对,就是他,开饭的时候,他总是一副五斤狠六斤的样子,」洪良使地点着脑袋,脸上忽然现出浓重的杀气,「他死掉了,就在我毕业前的一个。」小医生恶狠狠地撇了撇嘴。

「哦?他死掉啦?」我来了兴趣,「肺癌?」

「不是……不是。」洪良很看不起我的想像力,身子靠在椅背上,嘲弄地望我。

「那…,怎麽死的?」我决心问个明白,隔着两米多远朝洪良伸长了脖子。

洪良的表情坏坏的,带着恶作剧的兴奋:「食物中毒。」

「哈哈哈哈!」我俩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好!死得好!谁让他臭肉臭鱼给我们吃?多死几次才好!」

刚在办公室里吃过午饭,鲍主任打来电话,让我赶到车站医院去。

当我热汗直流地赶到车站医院门诊部,鲍主任隔着老远笑咪咪地朝我招手:哦!小黄,你来得很快嘛!好好,年轻人守时间,很好,很好!」说完,他一三摇地踱着四方步走进了一间诊室,我留意到门口墙上新贴着一张红色海报,特聘骨科专家鲍主任长期驻诊」,几个大大的黑墨字下面有几行中楷,无非是鲍的资历和「手到病除」之类。

门诊室很大,分置得很简单,用白布单拉成内外两间,外间放着张写字台,为我和老鲍接待病人的地方,里间安置了几张木床,准备等一会儿让病人趴在面注射。

今天是老鲍在车站医院挂单的第一天,因事先在《新民晚报》上登了广告,人来得很多,我一面忙着给老鲍记录病历,一面开票让前一个病人去交费,随给老鲍准备好针筒和药水交到他手里,空闲时候挨个观察病人有无不良反应,个下午,陆陆续续看了四、五十个病人。

一个疗程收三百,今天一下午实现了一万多的gdp。

收摊的时候,我挺着又酸又麻的腰眼,从口袋里大把大把地往外掏病人交来收据。鲍主任笑逐颜开地点着白纸条,同时在小计算器上飞快地按着,好像面一堆已经变成了黄的条子,白的大头,绿的美刀。

我坐在老鲍对面的椅子上,望着他喜孜孜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终於算完,满意地出了一口气,说:「嗯,好啊,一共一万六千五,哈哈!小黄,」他了我一眼,「等急了吧?」

我刚要客气一句,交费处的女孩子抱着钱箱走了进来:「啊哟!鲍主任,不意思哦,让你久等了……」

老鲍不耐烦地用右手在空中一劈:「哎!不要讲客气话!你那收了多少?」

「哦,一共是一万四千五百五十块钱,对不对?」

「什麽!」老鲍的眼珠瞪得有鸡蛋那麽大,「数字不对!你算错了,再算一!明明是一万六千五,怎麽少了两千?」

「少两千?」女孩停了停,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还有药费咧……」

「药费?」老鲍一怔,显然他忘了在谈判的时候堵上这个漏洞,「那那…那不能收那麽多呀!五十几个病人收了人家两千的药费,这太说不过去了吧?」两手手心朝上往外一摊,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我暗自核算了一下,少算两千块钱就损失了我的二百,岂能善罢甘休?

「就是呀,一个病人光药费就要花四十块,这个药价定得不合理,」我凑上帮腔。

「就是呀!药价不合理!」老鲍有了我撑腰,愈发得意地摇晃起脑袋。

「我们医院的药价是物价局定的,又不是我们想怎麽样都行,」女孩冷冷地我一眼,「再说,你们医院的药价也是物价局定的哦?」

「这,这……这,」老鲍一时语塞,和我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地坐回到椅上,「好吧好吧,」他摆摆手,「按你们的算吧……」

天色已经发暗,初秋的上海,明显地感觉到白天变短了。揣着一千四百五十块,我蹬着自行车慢吞吞地骑回了家。

快到家的时候路过「顶顶鲜」超市,我下了车走进去想买一桶农夫山泉。正着水排队交钱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头一看,孙东正冲我「嘿嘿」乐,油光光的头发梳到脑後,紮成一把辫子。

「要死呀,你男扮女装啊,走出去吓得死人哪!」

「拆那!」孙东不屑地瞪我一眼,「你当你有多少好看?头上半光不光,活发了芽的洋山芋。」

我鼓了鼓眼睛,想不出话回击他,眼珠一转,见他两手提着满满的购物篮,面尽是些面包果浆和罐头肉之类,刚要发问,被他的眼神制止了。

付了钱走出超市大门,孙东面带得色地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想玩玩?下个礼拜五夜里来,替你介绍几位新朋友,……今朝不行啦,人太多了不大,下趟,包你见识新花样。」

家里照旧冷清清的。

以前徐晶在的时候,她比我下班早回到家,每天我推开家门,迎面都是「叮当当」的厨房家伙响,混合着扑鼻的油烟味。现在,我独自坐在饭桌旁,嚼着下小吃店买来的肉包子,喝着奶粉「勾兑」的人工牛奶,嘴里直淡出个鸟来。

「铃铃铃…」老妈打来电话,让我去吃晚饭,我望了望满桌零乱的包子皮,说吃过了,老妈悻悻地放了电话。

刚搁了电话听筒,关先生的电话又来了,催促我赶快把最近一期的译文交给,我答应了他今晚就给。

收拾了一下桌子,我找出两片存得满满的软盘带在身上,下楼给关先生送。关先生见了我直说「瘦了」,我笑笑,接过他递来的前一期报酬,离开了。

***    ***    ***    ***

姜教授见了我很陌生,完全不记得我曾是他的学生。他满腹狐疑地看着姜敏我迎进她的房间,一语不发地关上书房的门。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头发剃得这麽短?」姜敏让我坐在小书桌旁边的藤椅,她身上穿着居家的睡裙,慵懒地斜坐在床头,一只手轻轻拍打床上襁褓中的儿。

她比我最末一次见她时胖了些,下巴的肉有点下垂,可是气色很好,脸膛红彤的泛出油光。

「刚回来,今天来看看你和小孩,」我凑过去,弯腰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你上次电话里说是女儿?」

「唔,是小姑娘,」姜敏头也不抬,继续隔着小毯子抚弄婴孩,脸上露出无满足,半晌,她抬起亮亮的眼睛问,「喜欢吗?」

「喜欢,我的女儿,当然喜欢,」我笑了,轻轻地从床上抱起孩子,「真像,尤其是鼻子。」我端详了一会儿说,亲了亲小月湖光洁的前额。

「呵呵呵……」姜敏快活地大笑起来,「乱讲!她是大蒜鼻子,像你,哈!」

孩子被弄醒了,咧开嘴巴「哇哇」大哭,姜敏从我怀里接过去,揽在臂弯里晃,一面哼哼着哄她。

我环顾四周堆得密不透风的家俱:「你的东西都搬回来啦?」

「呣,东西先弄回来,省得以後烦,」姜敏小心地把哄睡了的孩子放回床,盖好小毛巾毯,然後关掉房间里的大灯,扭亮了写字桌上的台灯,自己找了椅子坐在我对面,眼睛在桔红色的灯影里幽幽地看着我。

「缺钱吗?我身上正好有点,刚才……」我翘起大拇指朝身後一比划,「我道你没告诉你家里人,所以没有给孩子带啥来……」

「不要不要,」姜敏急急地打断我,「钞票有的,本来我就打算自己带大孩,早就考虑过的,以後……以後真有事情,我再找你要吧……」

我停住掏钱的手,有些尴尬。

「你瘦了,头发短更显得脸长。」姜敏饶有兴味地盯着我那些一寸长的头。

「哦,我想以後改成小平头,」我搔搔後脑,「记得以前华国锋还有邓小平台的时候,都是小平头,去年的董建华不也是?看来我也是前途无量啊!」

临走的时候,姜敏送我到她家小楼下面,在路灯的暗影里,我从裤袋里掏出先生给的那叠钱,分出一半硬塞到姜敏手里,她默默地收了攥在手心里,没再绝,轻声关照我以後来看望孩子最好趁星期五来,那时候她爸爸不在家,她弟已经去了美国,怕是有一两年回不来。

***    ***    ***    ***

尚玉很惊讶我深夜到访。

她弯腰从门後的鞋柜取出一双男式拖鞋让我换上,拖鞋的绒布底有点温热,来那人还没走远,大概现在刚迈过嘉园小区的铁栅门。

我走出浴室,用白浴巾擦乾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水珠。尚玉熄了里外房间灯,只留卧室里梳妆台上一盏小小的,在双人床的对角寂寞地亮着。

白色的床单,露出尚玉起落有致的曲线,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披开散落在枕头,像黑孔雀的羽屏绽放。

我俯身掀开床单,诱人的躯体展现在眼前,饱胀的乳胸衬托出纤细的蜂腰,坦的小腹下方,一撮黑亮亮的阴毛整整齐齐地向下低伏,两条修长的大腿并,夹成一道神秘的狭谷。

炒菜的锅还没凉,正好趁热再火一回。

我伏上她的身子,尚玉顺从地张开两腿,双脚踏住床褥抬高屁股。

她喘息着,随着我的抽插不住向上抬起腹部,预热良好的阴道绵软湿滑,前场激情後的存留滋润了我的进出。

忽然,尚玉尖叫了几声,然後憋住气咬紧牙关,鼻子里用力哼哼着,使劲挺前胸,她的脸涨得通红,双目紧闭,两片丰润的嘴唇抿合在一起,紧锁住丹田的一口气。

男上女下的姿势便於展现男性的征服欲,尤其当女人主动地分开大腿,蛇一盘上男人腰胯的时分。

尚玉的两腿死死地缠绕住我,十分钟前同样地缠绕住另一个男人,直至那人挺挺地在她身体里一阵抖动。那一滩白花花的精液,曾证明了上半夜的激情,像长城砖上「到此一游」的纪念,此刻正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下流淌。

沉浸在一片白浊濡湿之中的阴茎,奋力地捣出一串欢歌,两人的灵魂在灯色昧的卧室里盘桓升腾,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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