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们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也休怪吾等不仁不义。你是替天下苍生扛的,那么这罪孽也理应由你来受!”
“你这看似冰冷成石,到底还是个痴情人,而我偏要折了你这红尘之中浅薄的尘缘,也让你尝尝这永世不得之苦,诛心之咒,永生永世!我也要让你尝尝我和大哥的寂寞孤独!”
女子蛰毒的诅咒响在耳畔,一字一句如惊雷落在他心上。灼痛他的神智,君鲤咬紧牙关忍受着,面色惨然,冷汗涔涔。
他眼前又闪现出来了凰陌的笑靥,他们是花了极长的代价和时间,才终于破除心中缔结走在了一起,他们究竟还要承受多少的曲折……他们不过是想要在一起罢了。
君鲤并未回去,身影一转,缓步走向了山林之中。
山林高淼,深不可测,初还有几分生机,越往内探寻,便更是死寂暧暧。竹林小舍,投下蜿蜒匍匐的黑影。自那日起,元和便被置于此地,任凭火焰灼烧全身,风灵在此处驻守,帮助他凝神固原,以防魂飞魄散。
但这死魂浊气,依旧是倾泻山林,将此处生生变作了死地。
黑影萦绕,冷森入骨,君鲤轻轻扣门,直到里面应声,他方踏入此地。
床榻之上,元和面色惨白,九黎魂不断蚕食他的法力,此刻已呈现出枯槁之像。风灵在此处为他调息,也被贪婪的吞噬了不少力量,瞧见君鲤,面有疲色道:“师兄你去了
妄生川,此番可是寻得了什么救助他的法子?”
君鲤点点头,将金鳞拿出,光华夺人,蕴有天地之灵气,荡然开去,一时间竟然将污浊之气逼了回去。君鲤将此物置于元和胸口处,低声默念了些什么,只见流华瞬息,将其从头至踵罩住,黑色与赤色激荡翻滚,元和似是承受煎熬,剧烈抽动了起来,但仍旧可以见到这浩荡仙气渐将浊毒包围,片刻间元和的面色竟然已有几分红润。
风灵也是第一次见到此情景,也未能注意到君鲤面色变得越加苍白:“这息毒竟对此有反应,君鲤师兄,这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奇效!”
君鲤微微压制住泛上的腥甜,指尖倏然逝过光华,汹涌腾瑞的仙气渐渐平息,风灵定睛看去,元和身上盘桓的黑气已被逼进那金鳞内,而后缓缓浮出,在空中累结成一株小小火焰。
风灵用法器将其收下,把住元和脉搏,虽然微弱但已无碍,心下才稍许平静,只听得一声脆响,金鳞自中而裂,君鲤伴随之身形突的一晃,风灵发觉他唇色渐淡,扶他坐下:“你这是怎么了?”
君鲤摆手:“无妨,不过是近日诸事劳顿,有些累了罢了。歇息片刻自然便好。”
风灵还想说些什么,床榻那旁发出声响。
元和似有苏醒迹象,君鲤站起要走,被风灵挡住:“且慢,你不等他苏醒吗?”
“没有必要。”
“你可是救了他的人,你这般离去,我又如何与他交代?”
君鲤嘴角泛起苦笑:“我不过是还他一命罢了,只怕他现在苏醒,也不见得想要见我。”说着便径直走出树林,待到四周无声,他终是身影顿住,天旋地转,踉跄扶住古树。
这金鳞,原来以实现诸愿者的实力为界限,使用者法力越高,便越能得偿所愿。而实现愿望后,消耗的便是施愿者的法力。
救助元和的愿望实现了,便也折去了他不少的修为,原本耗损的神元越加累卵。
但是他不能停下脚步。
如今只是将那个魂魄给逼了出来,但是他要冷静下来思索,元白能将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却还是为了玉镜。
他将九黎炉的精魂吞下,但是九黎炉的继承者是玉镜,他是在逼迫凰陌做出选择,若是她献祭九黎炉,否则永远都无法启动九黎炉。
这个九黎炉当年曾经炼化过前代翼君丞妩的神器,若不是他当初在万象之书中阻止了慕辰,想来会将整个时空平衡打破,在这之后九黎炉便一直存在于翼界,最终选中了如今翼君的孙女玉镜当主人。
当初自己曾经在翼界拜翼君为师,这个事情发生在他被订上诛仙锥之后,在千花
大典上他见到了翼君,这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对他产生了些许的兴趣,于是当时方继任的花典太子倒是主动提出来让他随着翼君去翼界修养和学习,于是他便这样拜了翼君为师。
在翼界他呆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在千年之后就回到了神界,大多数的人对于君鲤还是很不放心,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师徒之情,那个时候元白与他同岁,算的上是师兄,而风灵则是他们之后最后一个拜进来的弟子,成为了师弟。元白的妹妹玉镜年岁方小,整日里跟着哥哥不愿离开。
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算不上是好,那个时候的元白是个上天入地不停教导的人,且聒噪的紧,学习倒是没能有几分的增进,但是捣乱的功夫是炉火纯青。经常带着妹妹四处惹是生非,最终被翼君耳提面命的给扔到小黑屋里闭门思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