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容易判断猪肉是不是熟了,大人们用筷子插是最准确的,孩子们则不用,他们往往是凭着在院子或在大街上闻到的猪肉香味儿来判断。
每当猪肉煮熟的时候,那种香味儿会自然而然沁入你的心扉,这是一种成熟的美味儿。这时候孩子们都会放下手中的游戏,围在大锅旁边,等着大人们给他们分配肉块吃。
母亲丽芝也是这样,她试着在猪肉上插了一下,呼哧一下就进去了。她判断肉已经熟透了。于是就把孩子们招呼过来,每人割上一块,嚼在嘴里,感觉得出,那肉香的味道一下子从嘴里香到全身。
那种肉的味道,好像一直会香到永久,因为这是在自己家里吃的肉,这种吃肉的感觉和吃别人的肉的感觉还有着天大的区别。
对于朱友康来说更有着深刻的体验。他吃过大伯侄子马振邦带来的红烧肉罐头,也吃过蓬州县石脑大坝工程指挥部里的肉菜,但是,吃那种肉,是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有一种嗟来之食的感觉,是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而现在吃的肉,是实实在在自己家里的肉,是父亲亲自买的,是母亲亲自煮的,吃到嘴里当然是一种自豪的感觉,是一种得意的感觉,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晚上吃过饭之后,父亲把姐姐友钟和友康留在北屋,一家人开了一个讨论会。父亲说,村里明年春天有了新规划,打算划出村北的一大块荒地搞新农村建设,初步安排三排房屋,每一排安排25户人家。准备利用三年多一点时间,差不多都能搬进新房子去住。
父亲跟母亲商量着准备赶在头一批搬进去。大致算了一笔账。用不了多少钱。宅基地估计500块钱左右,因为那里都是荒山岗,地基牢固,地基不用多少石头。
主要是砌墙用的石头多,石头问题准备这样解决:把老房子西屋拆了,能用的石头都用上,不够了咱们就到山上再挖一部分。
木料问题也石头安排的差不多,西屋能用的门窗、大梁、椽子、檩条能用的都把它用上,实在不能用的就改作他用。不够部分再去河沟里买几棵大树。
粗略计算了一下,如果我们队里运送石英石不停,明年救命河里的大口井又派上了用场,粮食增收够用,加上队里的分红,我们盖新房估计欠不了多少债务。
父母都说了各自的想法,朱友康听起来感到很兴奋。自己未来就要住上新房子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表态说:“爹、娘,你们放心,等放了假我完全可以帮忙到山上挖石头,明天我再到河里咱家菜地看看去,看看是不是还可以再开垦一些菜地来,多种点蔬菜,咱们不是又增添了一份力量吗?”
“三金说的是”母亲说,是啊,挖石头、砌墙、盖房子都要用很多义工的,到那时光吃蔬菜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能多种一些蔬菜,那可就省下不少钱哩。
父亲也用赞赏的口气说:“三金长大了,能替爹娘多操心了!”
姐姐看爹娘对弟弟赞不绝口,就表态道:“这样吧,明天我和弟弟一块去河里看看,争取多开荒多种菜。另外,我也要去上山挖石头,不能挖,我就把石头坑里的石头背出坑!”
一家人谈起盖新房都有了精神,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