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伏诛,她的身份也都被宫中的人们知晓,不仅不敢再找她麻烦,而且就连伺候她都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出半点差错。沈思烟乐得清闲,每天除了哄儿子就是与宫中的制衣婆子待在一起学习如何缝制衣服。
沈思烟学的很快,一双手又灵活,不出几日便开始尝试着缝制成人的衣服了。婆子见沈思烟平易近人又勤奋好学,一高兴更是把浑身解数都悉数教给了她。
慕容离这两日正为齐睢樘的事忙的焦头烂额,齐睢樘的兵已经到南楚边界了,在城墙大门前扎了营。慕容离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军报烦躁至极,猛的将手中的竹简往桌子上一摔,冷静了一会儿,竟突然想去看看沈思烟在做什么。
正想着,他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等到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沈思烟的房间门口了。
沈思烟闲得无聊,恰巧最近学了如何缝制成人衣服的法子,便兴起了给齐睢樘做衣服的念头,慕容离来的时候,她缝的正起劲,不经意间一抬头,发现慕容离正站在她屋子门口望着他。沈思烟放下手中即将缝制完成的衣服,站起身对慕容离说道:“你怎么来了?”
慕容离挑挑眉,抬腿走了进去:“怎么?我还不能来了?“见沈思烟已经发现他,慕容离便不再犹豫,迈进了沈思烟的屋子。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慕容离握了握拳,开口道:“齐睢樘已经带兵到南楚境外了。”
沈思烟眼睛一亮:“真的?”
慕容离见到沈思烟竟如此开心,没由来的心里发堵:“现在国事紧急,我有很多事要忙,你在这里老实待着。”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想都别想!齐睢樘不妥协之前,你休想离开这里!”慕容离咬着牙道。
本来许久没来看她了,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她,她倒好,一点也不为他担心反而问这种问题给他添堵?亏他平时对她这么好!
沈思烟闻言却只是轻笑了一声:“不会的,齐睢樘他一定会救我出去的,我相信他。”说着,拿起了手边的衣服继续细细密密的缝了起来。
她眼中自信而坚定的眼神让慕容离觉得心中异常烦躁,他劈手夺过沈思烟手中明显的男式的外袍,拿在手中看了一下:“做给谁的?齐睢樘?”
手中的衣服突然被夺走,沈思烟不悦皱了皱眉,上前想要将衣服抢回来,道:“关你什么事?”
慕容离闪身躲过沈思烟的手,他低头看着那件精致的外袍,是越看越觉得刺眼,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双手一用力,将手中即将成型的外袍狠狠地撕成了两。
“你发什么疯!”沈思烟见她辛辛苦苦缝的衣服就那么被他撕坏,顿时心疼的不行。
“谁让你用我南楚的布料给齐睢樘做衣服的?”慕容离冷笑了一声,将手中残破的衣服伸到沈思烟的眼前。
其实在撕掉那件衣服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以他平时的处事方式,理应笑着问一句那衣服是不是给他做的,再理所应当的据为己有,万不会这般冲动。
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他一想起沈思烟人在他身边,可心里却想的全是齐睢樘,一心想着要齐睢樘接她回去,并且对他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慕容离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和冲动。
“我又不是没有付钱,你堂堂南楚大皇子就这么抠?”沈思烟气结,不知道这慕容离突然间是犯了什么病,连前世的说话习惯都露了出来。
事情已经做了,话也说出去了,慕容离心中虽然后悔,可他的尊严却不允许他服软。他将衣服扔在地上,盯着沈思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的地方,我说了算,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若是再让我看见你给齐睢樘做衣服,你做一件我便毁一件。”
一边的小思樘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沈思烟连忙回身抱起儿子,搂在怀中拍了拍,面色沉了下来:“既然大皇子国事繁忙,那便不宜在我这里久留了。大皇子请回吧,你把我儿子吵醒了。”
既已闹翻,见沈思烟对自己下了逐客令,慕容离就真的一甩袖子,大步的离开了。
回到书房,有一个战士正焦急地等候在书房,见慕容离回来了,立刻上前跪下道:“前线战报!大夏靖安王已经在攻打杞梁城,杞梁城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报——”前一个战士刚说完,下一个急报就到了:“报告大皇子,杞梁城失守了!”
慕容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大将军和杞梁城守城将军呢?”
“守城将军不慎被流剑所伤,正在接受军医医治,大将军带领将士们在前线抵抗,也被大夏的靖安王重伤!”战士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们还有多少人马?”慕容离皱紧了眉头,问道。
“回大皇子,尚余一百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