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事本来就没有秘密可言。
我做的事是正事,不是秘密,也不用隐瞒。
而乔大江更生气,后来听村里有人跟我讲,有一天晚上,乔大江的铁杆子高大城跟他说:“我这几天看见富裕正在收买人心呢,给黑人刘德办理了户口,给“互助幸福小院”老头、老太太送面,又给村民维修牛舍,折腾啥玩意儿。”
乔大江说:“这回我算是碰到对手了,上次明明跟我说不跟我竞争村书记,这不是在赤裸裸的欺骗我呢么?人心和肚皮就隔着一张皮,我还是村委会组织委员呢,敢在我面前耍大刀,这小子找机会就给他点厉害尝尝!”
果然,乔大江使了一个手段,他找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刘爽。
乔大江给了刘爽一万块钱,你猜猜让他干啥?
白天我干完活,身体疲惫,有天晚上我吃完晚饭,早早
就躺下睡了,睡到半夜里,突然一声砸窗户玻璃脆响,接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头上一凉,我从梦里惊醒。
我坐在炕上愣了一下,捂着脑袋,头上一阵麻疼,渗出血来,脑袋“嗡嗡”地响。
这还了得?这不是在谋害我妈?我光着脚就跑到门口拿着一把铁锹站在外面大喊:“谁!有种的你给我出来!”
深夜,那里还能看到什么人影?
扔进我屋内的那块石头是水泥砖块,有棱有角,我的头被砸出了一个血包。
这件事,我没敢张扬,我不知道下一步的暗害会不会发生。
第二天,我在家休息了一上午,刘胖子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就跑到我家来,我跟刘胖子说了这件事。
刘胖子发怒了:“卑鄙!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非要要打电话给派出所。
我赶紧说:“弟弟啊,别太冲动,也别太鲁莽,等我调查出来再说。”
刘胖子为我庆幸:“哥啊,这块砖头打的真准啊,幸亏不是手榴弹。”
看看,刘胖子的想象里很丰富,到啥时候都能发挥出来。
刘胖子去找叶红,跟他说了这件事,叶红掉着眼泪来看我,用手抚摸着我被打的头,疼得我心直蹦,但是,不忍心躲开叶红抚摸我受伤头的手,觉得叶红在心疼我。
我爹和郝婶为我受伤的事担心够呛。
我爹说:“儿子,你咋那么多灾多难呢?你说你,在家没去城里的时候就被人家打,去城里了也被人打、又被刀伤,这回到家里,又挨石头削,这是咋地了?”
我是多灾多难呗,这真没法解释,我这不也纳闷呢么?咋这么倒霉?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让赵旺知道了,他恨恨地说:“咱村除了上次豆秸垛着大火之后,再也没没发生过这样的混蛋事件,胆子也太大了,我要彻底查清这是什么人干的!等我查出来,扒皮!”
我知道这一定是乔大江所为,就跟赵旺说:“不用去查这是谁干的,我知道原因,这回要是不恐吓,我还不想竞争村书记。但是,从今天开始,我要郑重声明!这个村书记我还要竞选定了,我看他能把我怎么地?”
临近正式选举还有两天时间,
县组织部长和乡党高官张从政找赵旺谈话。
组织部长说:“竞选一名合格的党支部书记,最关键的就是要带领村民走一条好路、走一条新路,干出新事业。什么样的人可以当选、什么样的人不可以当选,这需要严格把关,最主要的还是倚靠老百姓和党员的认可。”
赵旺不住地点头:“那是、那是,选村书记情况比较复杂。”
组织部长说:“要控制好选举的脉络,一条线要清晰可见,不允许出任何差错,也不许出现贿选的情况,一旦选错,就是三年!”
赵旺是一个心里搁不下事的人,他找到了乔大江。
乔大江心虚:“赵书记,快进屋,我还有事找你呢。”
“我不想听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倒是有事找你问一问。”
乔大江愣了愣问:“啥事?”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用砖头把张酒壶他家的玻璃砸了,还打伤了张酒壶的脑袋,差点出大事?”
乔大江一脸无辜地说:“啥?有这事儿?我可郑重声明,这件事可不是我干的,我一向光明磊落,就算是竞选村书记,也没必要做这种下流的事......”
赵旺撂下狠话说:“最好不是你!这件事要是你做的,我决不轻饶你......”
为了养好我头上的伤,叶红有事没事就跑过来给我拿药、送吃的。
这天上午,叶红骑着自行车来给我送饭,刚到我家的时候,就看见高大城66岁的爹高老头在家门口遛小狗玩,你说你家庭那么困难,人都勉强活着,整天哭穷,却养了一只半米长短的宠物狗,你说这人还有正事吗?
他爹都这样,你想想做儿子的高大城能好哪去?就在这个时候,高老头不知得了啥病突然倒在地上嗷嗷叫打滚,身子倒在宠物狗身上,压得小狗边挣扎边“嗷嗷”叫,挣扎这跑掉了。
你看看,都说狗忠诚,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为了自己生命,跑掉了。
当时,把叶红吓够呛,“妈呀妈呀”直叫,她赶紧给我打电话:“哥......哥!不......不好了,高老头在家门口出事了,你......你赶紧飞过来!”
看来叶红真是急懵了,让我飞过去,从她嘴里说的话,我不是长翅膀了就是神仙。
我知道后立即开车过去,看见高老头躺在地上也已经醒了,叶红在一旁为高老头擦汗,高老头说是心脏疼。
有病不能耽误,我紧急跟叶红把高老头送到乡卫生院,大夫给他进行救治。
高老头身上根本没有钱,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我从兜里掏出三千多块钱给了卫生院,希望大夫认真检查高老头的身体,有必要必须转院至县城或者市医院,人命关天,不能耽误和疏忽。
高老头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一名大夫在测量血压。
这个时候,高大城不知道听谁说他爹出事了,急匆匆从外面赶过来,苦着脸看着高老头,然后抓住大夫的胳膊说:“大夫,我是他儿子,我爹怎样了?”
大夫说:“你爹是冠心病突发,幸亏送得及时,再晚10分钟,命就不保了。”
高大城急切地问大夫:“谁送来的?”
看看,这个时候,高大城还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没忘记谁把他爹送来的。
我跟叶红刚到收款室给高老头交完急救费走进病房。
大夫也没忘记及时把做好事的人推介给高大城,大夫指着我说:“幸亏他送得及时,这个病死亡率很高。”
高大城愣在那里,认真地从头到脚看看我,有点不相信,但是他最后还是激动地突然握住我的手说:“酒壶哥!太谢谢你了......”他拉着我就走出病房。
我和高大城坐在病房外楼梯口的台阶上。
高万成情绪很激动、惭愧地说:“我不是人,一直在替乔大江拉选票,乔大江给刘爽一万块钱,就是想吓唬你,目的就是不让你跟他竞选村书记,那天晚上就是刘爽用砖头砸你家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