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让主任听到我们又要罚款了。”
她们两个急匆匆的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隔壁吐的更厉害了。
有时候我不禁会感叹人性的冷漠。冲动总是左右理智。
我感觉大家对生命越来越漠视。
我吐完后,打算出门买瓶水漱漱口。门口是铺天盖地的记者。他们都蹲守在这里只为了第一线的情报。
毕竟这可是一条大新闻。
我从侧门绕出去,去附近的小摊那里买了瓶矿泉水。
“你知道吗?刚才杀人了。”
小摊贩拉着我开始窃窃私语。我点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我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周真,你在哪?阿姨要转病房了。”
“我马上来。”
妈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医生过来检查完后告诉我们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能让病人受刺激。爸站在一旁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次一定是爸提到了周童的事刺激到了妈。
妈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可是她的软肋就是周童。只有涉及到与周童有关的事她就会变得无比脆弱。
周童就是她的软肋和逆鳞。
而我和爸的软肋恰恰也是周童。周童你看,你牵动着三个人的心脏。
“医生,我妈什么时候可以醒?”
“麻药的药劲还没有过,我们特意多用了一点麻药,这样最疼的时间段病人就可以在睡眠中熬过去。”
“谢谢医生。”爸连连向医生道谢。
医生走后我劝爸去休息一会,爸却说她要守在这里,他不想让妈醒过来看不到他。
我是很羡慕爸妈的,他们彼此惦念,彼此关心。好像只有我被排除在外。是个体。
爸不肯离开,我只好陪着他守在病床前。杰尼也在一旁陪着我。
他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坐在我身边没一会就睡着了。我看着他的脑袋一晃一晃的,索性把他的脑袋按在我的肩膀上。
其实我也快坚持不住了。
我强打精神看了一会手机。最终抵不过沉重眼皮。陷入了深度睡眠。
我是激烈的争吵吓醒的。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杰尼趴在我身边已经是睡着了。我在挂水。
我保持着醒来之后的姿势不敢动,生怕吵醒杰尼。我看见小姑发给我的信息让我放心休息,她已经来医院替换我爸,让他回去休息了。
小姑和我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这次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才发消息给小姑的,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仅凭我和爸两个人是根本没法照顾好妈的,而且很多事我们来做都很不方便。小姑的出现很大程度的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杰尼睡的很熟,他的脑袋压在我的被子上。
放下手机我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走廊里的吵嚷声还在继续,是一个男人在大哭大叫。我害怕听到这样的别离。
我经历过生离死别,所以我太清楚失去所爱之人的感觉。感觉灵魂都被抽离了,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那个人能够回来。
一想到这个人再也不会对着你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就觉得心如刀绞。哥哥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失眠,每次睁开眼睛就会被绝望吞噬。就像有一块废铁块卡在咽喉,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疼到发疯。
尤其是晚上做梦梦到哥哥回来了,我都会哭着醒过来。那种感觉已经刻在我的骨子里,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疼痛。
失去所爱的人的感觉,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唯有经历过才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