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的副作用就是头晕,整个人就像在失重的外太空。这种感觉很像喝醉酒,晕乎乎的,躺下之后还会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我自从拿到钥匙回家后就倒头就睡,再睁眼时杰尼已经回来了。他的鞋子左一只右一只的摆在玄关位置,向这个房间昭示着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而我的鞋就那样乖乖巧巧的摆在他的旁边。
浴室有哗哗的水声,应该是他在洗澡。
夏天天黑得晚,单看太阳我已经无从分辨到底是几点了。我找了一圈手机,最终在沙发垫子下面找到它。
比19:26更抢眼的是墨景深的三个未接来电,我的心咯噔一声。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墨景深这丫电话一打过来,准没好事。
颤抖的手指久久无法按下拨通键,突然一双大手干脆利落的按下了拨通。
“你是拖延症晚期吗?打个电话磨磨叽叽。”杰尼刚洗完澡出来,混身散发着水汽,近距离观看他我发现他的胡茬已经泛青。“你该刮胡子了。”
我为自己的神转折点赞。
“喂周真?”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提醒我不要忽视他的存在。
“墨景深,你打电话有事吗?”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
“好。”
多么简洁的对话,就像我和墨景深的关系。
“我带你去夜市吧。”杰尼满眼都是期待。
“好啊。”我完全把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抛之脑后了。
趁着杰尼去换衣服的时间我起身去看了看窗外。还是那样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我有时候会在这种平淡无奇的时候觉得异常孤独。
回忆就像个藏着锋利匕首的小孩子。到处跟你躲猫猫,却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杰尼,你开车我开车?”
我到处都找不到我的车钥匙了。
“我开吧。你在我兜里找一下车钥匙就行。”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特别不可思议。就像是狗血剧情一样狗血。我在翻找钥匙的时候,杰尼的钱包掉出来了。多么巧的是它刚好敞开胸怀让我把里面的那张照片看的明明白白。
是那个小男孩。我不太能确定,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都忘记了那个男孩长什么样,可以肯定的是,照片上的这个福利院就是我们一起呆过的地方。
我的脑袋因为喝了很多感冒药而变得反应迟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看我好久不出声,杰尼探出头问我。
“没事,我刚才手抽筋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包又塞回衣服里。
这可千万不能被发现,万一点背。刚好是他那我岂不是完蛋了。如果对我背信弃义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我反正是想一巴掌拍死。还以为我这是遇到贵人了,原来是上门索债的!
九月的晚上还是有点凉,何况北方城市的冬天来的总是格外早。
“今日我市平均气温下降………”
“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换来换去都是清一色的新闻之后我选择了放弃。不敢想象,这个男人竟然会听这些广播节目。
“你要是实在无聊就睡一会吧。我看你最近精神都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