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近她，花时间了解她。听她讲述她和你还有周童之间的故事，甚至包括后来我从市医院辞职辗转到现在这家私人医院，她也跟着我一起转过来治疗。当时听过你们的故事之后我对素未谋面的你颇有兴趣，因为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很奇特的病例。我在从业经历中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情况。我对你充满了好奇。我甚至动用身边的关系帮她找你。可是我现在后悔了周真。我后悔我对你产生了好奇，我后悔为什么鼓励她见一见你，我后悔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她。我现在体会最为深刻的一个词语大概就是覆水难收。”

“她自从见过你时候情绪一直很不稳定。一直做噩梦，说一些背后有个男人的胡话。我当时直觉这件事肯定跟你有关，我想要见你一面跟你谈谈。但那时医院有一个外出学习的机会，我好不容易争取到，我不想错过。我就叮嘱罗嘉良一定要看好他姐姐，如果实在是控制不了就给她吃安眠药。还是……迟了一步。罗妈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飞机上，手机关机。等我回电话回去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我后悔极了，又悔又恨。”

墨景深的情绪失控，双肩控制不住的耸动。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最妥当。

“我恨极了你，在见到你之前我甚至想过要杀了你。可真的见到你之后我发现你整张脸都是苍白的，你不知道我们在葬礼上见面那天你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尸。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的脸色就像石灰墙。尤其是你吐完之后，整个人蜡黄蜡黄的，我当时突然没有那么想要你死了。”

“那现在呢？”我问他“现在你还希望吗？”

“我不知道，周真，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