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杂志全部上市后我们就匆匆放了假。我站在楼上看着大家洋溢着笑脸拎着席沅生发给大家的新年礼物一个个出了门。
席沅生要回家去吃年夜饭,南浔和禾野也早就请假回家去看南妈妈了。墨景深早在新年第四天就回四川了。二胖这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也拎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回家的飞机。“我太想我妈了。”这是他上飞机前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而我,本来要驱车回家的我却接到了爸的电话,他告诉我他今年要和我妈去国外旅游,让我直接呆在这边过年好了。
我知道他们是不想见到我,我也没有多说,简单的祝福他们新年快乐后就挂了电话。
预计着人差不多走完了我下楼去关门。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三楼的楼梯口还摆着一只鞋子,是二胖的。那鞋子孤零零的被随意踢在角落里,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我。
我走过去把那鞋捡起来摆好,下楼去二楼茶水间烧水煮泡面吃。
大过年的晚上实在不应该吃这么寒酸的饭,可我实在看的出门去找还开着的餐厅或者是便利超市。感觉这个时间点整个城市应该都已经进入了安静祥和的团聚氛围。
我裹着毯子开足了暖气窝在榻榻米上吃着泡面和零食看着恐怖片。实在是没什么好电影,要不就阖家团圆要不就完美大结局,只有这种片子的结尾才是一个个悲剧,这样最起码能够让我心里好受一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距离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我结束了一部冗长乏味的鬼片,是个泰国剧,男主是个富二代,和女主倾心相爱后两个人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随后男主就出国留学去了,出国留学前好死不死的对女主做了一大堆生死不离不弃的诺言。结果他出国没有多久女主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穷困潦倒的女主住进一间很多人挤在一起的大楼,后来也没有等到男主就死了。
女主死后怨气极大,经常在楼里闹,搞的大楼里鸡犬不宁,包租婆没办法找来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来驱邪,结果老道士也拿女鬼没办法,一通做法后被女鬼吓得跑掉了。男主回来了来找女主,奇怪的是女主竟然好好的出现在了男主面前,大楼里的人都搬空了只剩下包租婆,女主恐吓包租婆不让她告诉男主自己已经死了。男主就那样在闹鬼的房间里和女主吃饭睡觉,本来我以为故事就要这样结束了,结果作死男主又跟附近一个女人出去乱搞,回来后女主问他去了哪里,男主编了一通瞎话。现在看来男主真是一个作死小能手,要是他不出去乱搞我们还看不到接下来的剧情。
女主勃然大怒,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和男主吃饭,是米饭。外面狂风暴雨,屋内灯光昏暗男女主角相对而坐,电闪雷鸣之间桌子上的米饭变成了一碗蠕动的蛆,菜也变成了各种恶心的虫子。镜头转到女主脸上赫然是个满脸鲜血已经死了的模样。男主吓坏了站起来就跑,刚出门就被女主追上了,他跌倒在地,看着女主把他的腿……男主和他的情妇最后都死了。而男主也变成了一个没有腿的鬼,永远陪在女主身边。
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点上一根烟细细思考剧情,这种开放式结局好处就是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给观众自己猜测。
正陷入深思的我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够呛。这铃声是手机自带的恐怖音效,是二胖给我关上的,他说这样我就不会老是不接电话。平时听这铃声还觉得挺正常的,现在这个氛围响起来真是平添几分惊悚。
我忙不迭的接了线。
“喂周真真,新年好啊!”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是席沅生。
说来真是有意思,杰尼因为在国外呆久了,叫我都喜欢直接叫我的姓氏,而席沅生就喜欢叫我周真真,他说总不能叫我真真吧,听起来像个娘们。我们两个真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就是一个大男人叫真真,真的是怎么叫怎么别扭。
“还没到时间呢,打早了。”被吓到的我没好气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