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席沅生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回答不了你我喜不喜欢周童了吧?因为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的出现,是我的懦弱和自私,是我偷走了他的人生。这样的我又怎么敢开口说我爱他?
从头顶开始蔓延到手指再到全身,我的身体开始麻木,就像一条脱水太久的鱼。我蹲下来想找到一个支撑点坐一会。
“周真?周真你没事吧?”
席沅生的声音就像从外太空传来一样的虚无缥缈,听起来很不真切。
痛苦包围着我。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下午,当我终于打通了周童的电话的下午。当我焦急的问他到底在哪里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在酒店顶楼。
我慌了,我语无伦次的祈求他在那里不要动,祈求他等等我。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问我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大家那晚我见过他?问我难道好学生的头衔就那么重要吗?
我边跑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时候我是想对他说我爱你的。但我就是不敢。我安慰自己要先找到他,我告诉自己时间还长,等我找到他之后我再告诉他。
我猜他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
不然他不会当着我的面跳下去。那声音我到现在都记得。
我没敢去看,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轰鸣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是怎么下的楼,怎么去的医院我都不记得了。警察还有我爸妈他们的拉扯和问话我都听不到。我想告诉他们我听不到可我发不出来声音。
后来心理医生告诉我可能是我当时受了太大的刺激,导致我出现了失聪的状态,至于为什么那段时间我说不出话,他推断我可能是因为不想回答周围人的的问题,极力逃避现实而造成的。
典型的逃避现实。
心灰意冷的那段时间我也曾经想过一了百了,可当我喝的烂醉,捏着双面刀片站在天台边上时我慌了。我不敢,哪怕喝的不分东南西北我还是不敢跳下去。
最后我只能跪在天台边上痛苦流涕。
这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记忆,它在这个下午一股脑的翻涌出来,我知道每过一分钟,距离死亡就更近了一步。可我还是不敢面对。
我花了很长时间去自学心理学方面就是为了救我自己,我想活下去。哪怕这样在背地里苟延残喘着,我也想要维持着表面的鲜亮活下去。
“周真。你睡一会吧。”
席沅生把我抱到床上,他从柜子里找出一条小毯子帮我盖好,然后在我身边躺下来。握住我的手。
“睡吧周真,我在呢。”
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递过来,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周童,我会带着我们的人生,好好的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