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席见到他神色倒是稍微正了正,“蒋上校。”
“嗯。”蒋上校原本的怒气已经收敛干净,只淡淡“嗯”了一声,并没有看站在慕临席旁边的裴玉菲一眼,侧过身走了。
裴玉菲也不在乎对方无视他,捧着花走进了病房,看着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担忧之色,“蒋殊言,你生病了吗?”
“我没事。”蒋殊言也没想到裴玉菲会过来,看到她便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不自觉的有几分尴尬起来。
裴玉菲难得瞧见他这副样子,顿时有几分新鲜地瞧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有些崩不住了才作罢,“送你的花,早日康复。”
蒋殊言僵着脸说了一声“谢谢”,裴玉菲便自觉地把手里的玫瑰花插在旁边的空花瓶中。
慕临席简直要气死了,这个女人居然无视他的存在把他送给她的花送给了蒋殊言,偏偏他还不能小心眼地发脾气。
“蒋少校,你这是生什么病了?”慕临席挑挑眉,向蒋殊言发问,他倒是知道对方住了院,但原因却不怎么清楚,“该不会是想找借口留在b市吧?”
蒋殊言还没有开口,裴玉菲就已经先插了话,“蒋殊言,你要留在b市吗?”
蒋殊言看着她的眼睛,原本就要说出口的否定答案被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问句,“你希望吗?”
“啊?”裴玉菲正瞧着上方的输液瓶,没听清楚他说
什么,不由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可这不代表慕临席没听见,他看着蒋殊言的目光从惊诧瞬间转变成了浓浓的敌意,抢先一步道,“他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裴玉菲有些奇怪,奇事啊,蒋殊言居然会问她吃饭了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慕临席顺水推舟,“那我们先去吃饭,饿着孩子就不好了。”
裴玉菲的表情顿时僵住,蒋殊言的表情也微不可见地一滞。
“吃什么吃!”裴玉菲有些咬牙切齿,直接过去就踹了慕临席的小腿,“孩子又不是你的!”
她最讨厌慕临席提这件事,倒不是怕别人知道,只是一提她的心情就变得烦燥和糟糕,甚至顾不上旁边的蒋殊言,只想狠狠地揍慕临席一顿!
慕临席没躲开,任由她打骂,像是宠溺和纵容,“喂喂,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动手,蒋少校是病人,要休息的。”
裴玉菲这才想起来,停了手,眼神歉疚地看向了蒋殊言,“不好意思,打扰你的休息了。”
到现在,她的脑袋里时时想的就是自己怀孕的事,对蒋殊言的不舍和难过倒是冲淡了许多,这一回倒是真心来探望他,也没想别的。
“行了,人也看了,我们去吃饭。”
“我们才来多久,这就走了你好意思吗?你们还是同事战友!”
“你懂什么,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慕临席动作自然地搂过裴玉菲的肩,语气也带着亲昵,“你看他又没有受伤流血,不至于多严重,让他多休息。”
裴玉菲觉得慕临席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蒋殊言向来不喜欢自己,恐怕看到她也心情不好,唉。
“那我和慕临席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蒋殊言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嗯”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向来不擅长挽留这样的事。
慕临席心满意足地和裴玉菲离开,临走时,不忘回头看了蒋殊言一眼,眸中幽光闪烁,带着一丝丝警告和势在必得。
蒋殊言无视他的眼神,待两个人走出去后,他一双眸子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他终于知道了那时候的异样感觉是什么了,但是已经晚了。
仔细回想起来,他二十七年来的生活单调刻板,训练,执行任务,日复一日。而裴玉菲却像是一条彩虹,侵入了他的领地,给他带来从未见过的色彩。
虽然他见过的女人不多,但她是他一定见过的最麻烦的女人,喜欢惹他生气,撒娇,耍赖,让他无奈至极。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牵动了他的心绪。
其实慕临席说的对,住院的确是他留在b市的借口,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那么自私的一天,他想试着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蒋殊言何尝不
知道慕临席刚才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显然,慕临席相对于感情迟钝的他,更适合她。
裴玉菲被慕临席带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顿时不爽了起来,甩开对方一个人走。
慕临席对她现在时不时生气的表现很无奈,但也只能顺着她,“你现在不饿吗?待会你想吃点什么?”
裴玉菲没理他,正好撞见走过来的军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对方,“医生,你是蒋殊言的主治大夫吗?”
“是的。”军医淡淡应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