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变的。

她看他的眼睛，终于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医生，我的心跳好像不正常呢。”

说着，她主动地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男人表情淡定，甚至在感受到心跳之时，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它很正常，它在为我跳动。”

林紫雪瞪大了眼睛，眸底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压抑不住的欣喜若狂，“慕斯！是你对不对！你没有死！”

“嘘。”男人用瘦长的食指抵住了她的唇，示意她噤声，“我不叫蓝慕斯，我叫霍金森。”

霍金森？不管他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便可以确定是他，因为他都是住在她心底的唯一爱人。

林紫雪几乎要为他们的再次相遇落下泪来，忍不住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腰，紧紧地搂住，“只要你活着将好，是谁都没关系……”

她没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也又为什么改变外貌，为什么换了个身份……总之，这一刻的相遇比什么都重要。

霍金森任由她抱着自己，轻叹了一声，“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紫雪闻言身体一僵，慢慢地放开了霍金森，不自觉地拢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又摸向自己枯黄没有光彩的脸……

天哪！她怎么能以这个丑样子出现在自己爱人的面前！

“你别看我，很丑……”她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只恨自己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曾经她也是个天之骄女，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模样？对，都是北月夜和易洛洛这两个女人！要不是他们她不会变成这样，不会以这么糟糕的形象出现在霍金森面前！

霍金森抬手握住林紫雪遮面的手，眼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不丑，你很好。”

“真的吗？”林紫雪不相信，但手还是慢慢松开，再一次抱住了霍金森，“为什么我觉得现在这一刻好不真实？我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是梦的话，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不是梦。”霍金森半搂着她下床，带着她走向窗台边，“看下面走动的人，多真实。”

林紫雪往下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接过洒下来的一片阳光，手心里是真实的暖度。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美好，却又像是漂亮的泡泡一般易碎。

“霍金森，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多后悔。”林紫雪像是陷入了回忆，神色怔然了一会儿，又继续道，“那一天你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去死，我后悔自己

的犹豫，如果今天你再问我一次……”

“如果我今天再问你一次，愿意为我去死吗？”霍金森的语气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丝丝笑意，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为什么这么好一般，“遵从你的本心，回答我。”

“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和“愿意为我去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