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客厅,秋武正在烧水泡茶。
徐谦指着地上的茶几,三人脱鞋席地而坐。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道:“小人刘宏,飞云堡杂姓,以打铁为生,多谢少爷相救。”
另一人皮肤蜡黄,看上去病怏怏的,讲起话来却声如洪钟:“小人阿大,流入飞云堡不久,之前做过木匠,只因整日饥饿难耐,差点在军中丧了性命,多亏遇到贵人!”
“谁让你们身体长得如此雄伟,没有足够的粮食,就是遭罪......尽管如此,偷吃军粮终究不对,我之所以救你们,是给你们机会,不要浪费父母赐予你们的天赋,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刘宏道:“可是少爷,当兵那点口粮还不够塞牙缝的,我们正考虑去江南找个大姓投靠。”
“在我这里,饭管饱,我们只有五十人,却按一个营的人数配给物资。”
两人眼冒金光,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我的特卫营可不是那么好待的,你们要是吃不了苦,别怪我六亲不认!”
“我们都是穷苦人出身,在中原之地饱受胡人欺凌,又经九死一生方到此地,只要吃得饱,其他什么都不是问题!”
“好!”
这时外面又传来大花的动静,似乎又有人进来。
徐谦让秋武出去看看,大花现在成了看门报警的了。
刘宏和阿大不禁感慨,一般人用狗看门,这位三少爷居然用老虎看门,威风!
一会儿,秋武回来道:“是余司马营中那位军侯。”
“哪位军侯?”
“少爷忘了,就是你点名问余司马要而被拒绝那人。”
徐谦回想起来了,他之所以看中那人,是因为他从骨子里头散发出一股英武之气,只要人往那里一站,就有一股强烈的气场扑面而来。
当初他随口一说,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谁知道人家倒是放心上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
“张云。”
他倏地起身就往外跑,秋武在后面喊道:“少爷,你的鞋子!”
张云在门外忐忑不安地等着,他进门时的境遇和刘宏阿大差不多,然后就被秋武挡在了门外,说是前去通报。
自从他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军营里的同僚们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些关系尚可的朋友都跑来劝他改变主意,并愿意集体和余司马请愿,恢复他的军侯职位。
一个小族之人放弃军侯之位,太过可惜。
好在他家里之人都支持他的做法,尤其是他的父亲。
“云儿,这三少爷非池中之物,有德有才,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张家那些亲戚族人本来指望他提高家族的声誉,从而水涨船高,自己在飞云堡也更有地位。
因此亲戚族人走马灯似的轮流劝说,结果都是出门后恨恨地说一句:“老顽固!”
张云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可是这是个只看关系不看能力的世界,他从徐谦的行动中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氛围,因此他似乎很不公平,没有什么明媒正娶,女人一生中最在意的事情也无权利经历,但是要知道,对于地位卑微的丫鬟来说,不被配给下人和卖出给外人已经很是幸运,所以这反而是给她一个提高了地位的机会。
一切都要因时因地因人而异。
阿奴也是突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当场羞得捂脸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之前老夫人一直把她当女儿......其实是当儿媳养,所以对阿奴不道谢反而跑出去也没责怪,她知道她内心是喜悦的。
阿奴一直跑回房间,扑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同住的丫鬟青娥正在缝补,看见阿奴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她们是最好的姐妹,她急忙走过去摸着她的背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死丫头!”
阿奴头捂进被子里,拼命摇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