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匙字数:140412020年7月11日“怪物!”
“妖星!”
“绘梨,离那小怪物远点……那可是白星贯日的妖星啊!”
从刚刚懂事的日子开始,谩骂与诅咒就萦绕在少女的耳畔,像是徘徊着不肯离去的幽灵一般,一直都不曾散去。家族里的长辈们、兄弟姐们,城下町的人们。
乡村里的农户们,怕少女,恨少女,憎少女,厌恶少女,都对少女避之唯恐不及,就好像……就好像,少女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少女知道他们的想法,他们也从来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
也对,根据从西方焱国归来的僧侣的说法,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天,一道亮白色的耀眼明线划破天空,就好像一并锋利的刀子,缓缓地切开了太阳,这似乎叫……似乎就是叫白星贯日,是百年难遇的大凶之兆。
好巧不巧,自己就在太阳被那亮白色的白线分割为二的时刻出生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或许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但少女既不是嫡女,也不是出自那几个貌美如花深得父亲欢喜的妾室,少女只是一个父亲酒后强暴的仆女的孩子。
不,不能说是强暴。仆女本来就是家主的财产,从卖入家族开始便失了民籍,纵是由于反了错误而被家法杖杀也算不得什么事情,更何况只是被主人宠幸呢?
父亲不喜欢妈妈,他认为和出身低贱的仆女牵上这层关系,让他在上流社会沦为了笑柄。
偏偏少女生来相貌就与其它兄弟姐妹、与周围所有的人都不同。不但天生白发,而且还有一双像是被鲜j8学浸红的瞳孔。这相貌与周围的人相比显得无比突兀,就好像少女真的是个妖怪一般。
二哥总是和兄弟姐们说,应该把那个小怪物嫁到上山去,嫁给山上那头总是扰人的青鬼为妻。
奇异的相貌,白星贯日的传说,卑微的出身,令少女从小开始就不被任何人喜欢。不论是父亲还是家族里的其他人,或者是城下町的人们,他们都认为少女是一个怪物,是一个耻辱。每个人看到少女,都会尽力板起面孔,就好像但凡给了这个少女好脸色,就会被厄运缠身一般——除了少女的母亲。虽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但是少女的母亲还是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的女儿。虽然身份低贱,但是每一次少女受到欺负的时候,身材瘦小的母亲都会挺起胸膛,用羸弱的身躯护住自己。
“你要好好长大,然后找一个疼你的男人。像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啊~一定可以找一个很疼爱你的好男人~到时候日子就好过啦~嗯……妈妈我啊,也可以跟你享两天清福咯~”
每次在自己迷茫的时候,妈妈总是将自己抱在怀里,让自己坐在她的腿上,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但是,少女是知道的,母亲的身体愈发的虚弱。当时正值豆蔻之年的母亲怀上了自己,既缺乏补品,又没人照顾,在不及及笄之龄便分娩产下自己。不像是其它母亲那样拥有家人照顾的母亲,光是能够生下自己就已经很艰难了,在那之后还需要为了养活自己的女儿而拼命工作的稚龄母亲,小小的身体早就已经累坏了。
被仇视,被厌恶,作为本不该出生的庶女,被同父异母的兄弟姐们们所厌恶和排挤,只有母亲那一抹强撑出的笑容是少女生活的支柱。
即使是被当做怪物,被当做是不应该存在的错误,j8学脉的联系却无法抹除。
或许是上天垂怜这个苦命的少女,继承了父亲j8学脉的少女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和领悟力,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完美的藏匿在影子中,甚至潜入影子的深处,将家族中其他的孩子远远得甩在了身后。但即使如此,也换不来父亲看自己一眼,更换不来他人的一句认可。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少女从不在乎那个男人的认可,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她只知道,她的这项能力可以赚钱,可以在将来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在少女前行的路上,只有妈妈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在自己十一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妈妈将一柄黑色刀鞘上绘制着美丽樱花的短刀塞在她手里的时候,妈妈虚弱的面庞上那温柔的笑容。
“听说焱国那边有句话,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妈妈会无条件地支持你的哦~”
母亲的声音轻快中透着一丝疲惫,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少女想要对母亲回以微笑,但是嘴角来回扯了扯,却总也笑不出来。
“不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哦。”
母亲又宠溺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然后将自己的女儿揽进了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女孩的后背。
“是……”
将脑袋埋在母亲的胸口,听着那孱弱的心跳声,少女默默地将短刀放在身旁,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自己的母亲。女孩曾不止一次在铁匠铺看到这柄短刀,她不知道这把短刀价值多少钱——也不敢去问,但是她知道,用色漆绘制过精致花纹的器具,价值都称得上不菲。
终于,在一个雪花飘荡的夜晚,少女的双手初次染上了鲜j8学。她第一次用那柄来自母亲的短刀,刺入了一个男人的胸膛。初雪还记得,那一刀,她准确地刺入了男人的肺部,鲜j8学涌入肺泡,让男人发不出惨叫声。那男人捂着伤口,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向少女、向这个行刺者求救。他瞪大着双眼,瞳孔缩得像是针尖一样小,拼命的晃动着那只手,想要抓住并不存在的救命稻草。最后,那个男人的手垂了下去,双眼就这样在少女面前失去了色彩。
第一次夺走他人的性命,目睹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化为冰冷的尸体,少女却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她的脑袋里当时只想着一件事情:赏金,自己完成了任务,可以拿到赏金。
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他女儿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将一袋焱国的铜板丢到了桌上。那个男人目光阴沉,嘴巴轻轻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
少女才不在乎他想说什么,她一把夺过布袋,顾不上点数里面的铜板,就跑出了屋外。
袋子沉甸甸的,里面的钱一定不少。有了这些钱,就可以给母亲添置新的衣物和被褥,可以买一块好肉,可以添置上好的煤炭。
想到母亲可以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在温暖的地炉边烤着火,煮出一锅美味的肉汤,少女就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多了一股暖意。
这暖意让少女的嘴角轻轻勾了勾,情不自禁地再次加快了步伐。
自己和母亲所住的小木屋异常平静,平静到仿佛连雪花飘落到地面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少女在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留下了一串足印,兴奋地推开了那扇有些漏风的木板门。
母亲坐在地灶的旁边,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双眼凝视着门口,像是在期待着自己的女儿归来一样。
她的身边,还放着一只不长的腊肠,和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崭新的黑色振袖。
少女欢快地扑进了母亲的怀抱里但是——但是那个身材柔弱的母亲,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开双臂将女儿迎入怀中。感受到那股冰凉的体温,本来就要洋溢起的笑容在女孩的脸上渐渐定格,少女手中的布袋掉在了地上,兴元通宝滚落一地,呆滞地看着面带笑意,却已经失去了声息的母亲。
这个时候,女孩才注意到,地炉中的柴火,已经许久没添了。
就在自己第一次夺走他人生命的那一天,身体早已经虚弱不堪的母亲,也永远地离开了自己——自己再也看不到、再也看不到母亲疲惫但温暖的笑容了。
那一刻,少女感觉一切都褪去了色彩,周围的一切就好像就只剩下了黑与白。
少女又被打上了罪恶的标签。街坊邻里,都在传说,是妖星把她的母亲害死了。谣言越来越离谱,最后一个醉汉指着少女说,是妖星吃了那个养妖星的女人。
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她将那个醉汉掀翻到地上,一拳接着一拳,一拳接着一拳,直到那男人再也说不出话来,直到那个男人的面目变得一团模糊,才在所有人惊惧地目光中停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回到那间破败的小屋中。
父亲,那个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和母亲的男人,帮少女把母亲下葬了。
用了上好的棺木。
那段时间,少女像是失了魂魄。她就像是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机械,重复地进行着刺杀。一条一条的生命在少女的手中流逝,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少女的足迹踏遍了大半个小樱,直到——她遇到了一个人。
那也是一个女孩,一个同样有着白色的长发和红色眼眸的焱国女孩。
少女见过那个焱国女孩,和她不同,虽然那个焱国女孩同样长相奇异,但是她从未被人当做妖星或是怪物。
那女孩是焱国持节使。
为什么?为什么和她拥有同样奇异相貌的女孩,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众人簇拥在中间?不论是来自焱国的随从,还是城里的大人物,或者是自己的父亲,都努力地在她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为什么……样貌奇异,却可以不被当做妖星,成为焱国的持节使,出使他国,一呼百应?
少女没想过可以像那少女一样被众人簇拥在中心,不论在哪里都是夺目的焦点。但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被人当做怪物。
能够,不被别人当做害死自己母亲的怪物。
少女再次像个人了,有了自己的愿望。
于是少女赌了一把,她潜入了焱国使馆,去了那个焱国女孩的房间。
那是一个装潢典雅的少女闺房,在少女潜入的时候,那个焱国女孩正跪坐在矮几前,自顾自地摆弄着茶具。
出于对这个焱国女孩的好奇,少女顺着阴影,绕到了矮几的对面。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这个女孩,这女孩的额头画着红色的花钿,有着一种出尘若仙的朦胧美感,让少女一阵恍惚。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坐坐?”
焱国少女没有抬头,却突然展露出灿烂的笑容,没来由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少女第一次被人发现,她感受到了一丝慌乱,但不知道为什么,更多地却是对于自己,一个入侵者被邀请感到了惊讶。
恍惚中,少女呆呆地坐了下来。
“请用把。”
焱国女孩抬起头,微笑着将一杯茶递到了少女面前。那女孩的笑容很甜美,让被现实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少女感觉又能够呼吸了。
接过焱国女孩递来的茶杯,少女慢慢地将茶水饮了下去。
那茶水中散发着一股悠长的清香,让少女心中的焦躁和愤怒平息了不少。
焱国女孩只是面带甜美笑容地看着少女,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还要吗?”
少女感觉自己有些不安——除去母亲,这还是第一个这样对她温柔以待的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略带着些许慌张地潜入影子,就这样仓皇逃走了。
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闹懂。
但是焱国女孩灿烂的笑容却留在了少女的心中,从那之后,她就不时溜进那个女孩的闺房中,而那女孩就像是在招待朋友一样,一次次地招待了她。
有的时候,焱国女孩甚至会给少女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而少女,则默默地听着。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独特的默契,一个人总是像自言自语一般独自说这话,而另一个人则默默地当一个听众。
终于,少女鼓起勇气,第一次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是偏见,从一开始就没有被纠正,根深蒂固的偏见。”
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一般,焱国女孩没有丝毫惊讶,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她的声音空灵悦耳,像是柔和的春风一样轻抚着少女被困惑萦绕的内心。
随后那女孩将手指指向西方,少女知道那是焱国的位置。
少女大概猜到了焱国少女的意思——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答案,也寻不到合适的解决之道,或许不如抛弃一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除了与母亲的回忆,还有那个除了自己无人祭拜的坟墓,这里没有任何值得少女挂念的东西。想要知道换个地方是不是真的会有些许不同的少女笃定了信念,她决定去焱国看看,看看那个庞大的帝国到底是什么样的,看看那里的人是什么样的。
也看看自己换了一个地方,会不会仍然被当做怪物。
虽然焱国的女孩邀请了她,但是少女却拒绝了,她不想给人添麻烦——在确认自己真的不会给周围亲密的人带来不幸之前,她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
于是少女义无反顾地,独自出海了。
显然,少女低估了大海,更低估了航海的恐怖。
在海上,她很快失去了方向,紧接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无边无际的白色浓雾。
少女听说过,如果在海上看到了无边的白雾,那就说明远远地偏离了前往焱国的航路。
那个焱国女孩也提到过,这被称为“白障”的白雾,若被其吞噬,轻则出现在海上不知何处,重则永远消逝于这片天地。
但是少女的小船,完全没有能力逃离无边的白障。
紧接着,海浪便推着少女的小船,将她推入了白障之中,让她被无边的白障吞入腹中。
眼前只有无边的白雾,除了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清晰可见的妖异绯月散发着的红色光芒外就看不到任何东西。漆黑的海面翻滚着大浪连绵不断地拍打着小船,被白色浓雾遮盖的天空中不断地划过一道道亮眼的闪电,无助的少女只能紧紧地抓着小船的边沿。
终于,又一个大浪打来,小小的船儿被掀飞出去,少女再也抓不住小船的边沿,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啊——!”
初雪猛地坐了起来,小手抓着胸口,沉重地喘息着。
没有自己和母亲的茅舍,没有小小的船儿,没有漆黑的海水,也没妖冶的绯月。
柔软的床铺,暖和的被窝,散发着薰衣草的香气。一缕缕明媚的阳光顺着上爱琴柱间的空隙透了进来,不用说,今天绝对是一个好天气。
自己这是……?
“怎么啦?是做噩梦啦?”
初雪还没想明白,一个悦耳的女声就轻巧地插入了她有些混乱的思绪。
有着一头银白色柔顺长发的少女正坐在床边的藤椅上,一双仿佛会说话的酒红色双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初雪感觉一阵恍惚,有那么一瞬间,面前的少女和梦中的女孩的形象似乎隐隐有一些重合在了一起。
那少女的手里拿着两支木针,歪歪扭扭地用羊毛线编织着什么东西。纯白色的上好羊毛线在少女的木针下变成了一个有些扭曲奇怪长巾。
少女的嗓音软濡甜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看到她的面容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对了,自己失手了……然后因为连续高潮带来的疲惫和被目标看到羞耻模样的羞愤而昏睡了过去。
初雪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这个想法,她的双眼迅速锁定到了一抹影子,就要潜入进去。
紧接着,左手的手腕和左脚的脚腕上就同时传来一阵针扎版的刺痛,让刚准备翻身而起跃入阴影的初雪,重重地跌在了床上。幸好塞满棉花的床垫十分柔软,不然这一下肯定会摔得很疼。
银发少女看到初雪狼狈的模样,噗嗤地轻声笑了起来,她轻轻掩住嘴巴,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初雪的脑袋:“好孩子可不要想着逃走哦?”
看着这个女孩,初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狼狈地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女孩,初雪是认识的,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爱琴的神姬,伊妮娜希娅·泽蕾洛希加。
就在之前,自己还想要刺杀她的丈夫,还被她压在身下看尽了丑态。
关键是——初雪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刺杀阿斯加德,那个人类的英雄,但是她无法反抗自己的主人。这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自己失手了呢,连逃走的可能都被限制了,之后会怎么样呢?或许会被处决吧,那样或许……也好。
算了,怎么样都好……初雪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脑海中飞快地划过了无数思绪,最后又归于平静。
即使是被绞死,也比继续被少主人不断地骚扰要好吧?更何况,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次执行这种刺杀英雄的任务了。
想来即使是自己那位“父亲”,也不会让自己刺杀这么一位人物,他虽然堪称是人渣,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仍然能够拎得清楚,不然那位焱国的持节使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
“很疼吧?怕你逃走,所以托人用枷锁对你的行动做了一点限制,只要你听话,就不会疼的哦。”
伊妮娜希娅轻轻地拉起初雪的左手,为她轻轻按揉起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红痕的手腕。
“……”
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初雪只是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怎么不说话呀?不喜欢说话吗?”
伊妮娜希娅有些疑惑地放下歪歪扭扭的织物,爬到床上凑了过来,娇俏的脸蛋几乎要贴到初雪的脸上了。
“唔……太近了。”
初雪别过了头,脸蛋上浮现出一抹绯红。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伊妮娜希娅,这个和自己有过那样亲密接触的少女。
地`址`沷`怖`頁6j6j6j.c〇m“声音果然也很可爱嘛,为什么要……刺杀阿斯加德呢?他可是人类的英雄啊。”伊妮娜希娅很自然地将初雪拥进了怀里,就好像姐姐搂住了妹妹一样顺理成章,“如果阿斯加德出了什么事情,联盟会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到时候魔军卷土重来,现在难得的大好局势全都会随之溃散哦?”
“……是,在下……知道。”
踌躇了一会儿,初雪终于轻轻地开口说道,感到更加的无地自容。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像是疼爱妹妹的姐姐一样,伊妮娜希娅将初雪搂在怀里,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弄得有些凌乱。
在母亲过世后,这种温暖的感觉,初雪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过了。这种久违的温暖怀抱,让初雪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唔……”
眼神轻轻闪烁,初雪这回没有回答伊妮娜希娅的问题,这涉及到她的主人,即使想说,也说不出来。
“不说吗~?那我们先换个话题吧?”伊妮娜希娅很热络地用手指戳了戳初雪柔软的脸蛋,“阿斯加德说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跟踪他,看来就是你吧?跟姐姐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不被那个大坏蛋发现的?”
“……是影舞。”稍微踌躇了一下,初雪才慢慢地说道,“我的氏j8学。”
少女隐藏着小小的心思,没有说得太明白。
“氏j8学……真奇怪的说法啊。”伊妮娜希娅咬了咬食指,“不过我大概知道啦,应该是类似家族j8学统的东西吧?那可是很罕见的天赋呢。”
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被认可的感觉让初雪对伊妮娜希娅有了一丝亲近感。
“又可爱又厉害,我喜欢哦……不过啊,你不是很乖哦~居然不肯告诉姐姐是谁派你来了,姐姐有点生气了哦~?”
伊妮娜希娅轻轻将双手搭在了初雪的腰肢上,裸露的肌肤被女孩子嫩滑的双手抚摸着,让初雪的身体紧紧地崩了起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蛋上也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绯红。
这个时候,这个少女杀手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只是裹着单薄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