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还是觉得让陈恪去不大妥当...”李严依旧不死心,平日里最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现在却显得异常的不甘心。
“正方这是怎么了?如此跟一个孩子过不去?方才不过是一场宴会,玩乐之余,童言无忌,听听就罢,当不得真。”
这话算是刘备给陈恪刚才的一波怼人操作定了性质,直接归纳为无罪。
听听就罢,当不得真...李严很清楚今天他被陈恪怼成了啥样了,传出去江州都督的威风要被砍掉大半,不过他还是很识趣的坐回原位,不再提此事,刘备的主君威严对他这种半路加进来的人来说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在和刘备的亲近感上,益州派的李严和元老派的陈到有着天然的差距,即便是陈到的儿子,他这种愿意为‘兴复汉室’牺牲一切的精神也是在座各位少有的。
这些问题李严从一开始就明白,只是想为了家族的利益冒险一试,现在刘备既然已经明确认可了陈恪,他也不好过多的你今天跑去哪了?”
“嘿嘿!”魏昌得意一笑,指了指后头的灌木丛,一颗颗人头顿时跟地鼠似的窜了出来,足有数百人!
“大哥昨天看你在演武场上跟发了癔症似的,很是可怜你啊!那些要走的你就让他走呗,要走的拦不住,想留下的就是化成灰他也躺在这!大哥给你带人来了!”
月光照进灌木丛,几个头发花白的脑袋隐现出来,正是前些日子里给陈恪他们办活计的退伍老兵,有几个身后还带着几个中年人。
那为首的老兵朝陈恪拱拱手,昂然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听说主公又败了,所以自发组织过来帮忙了!”
另一个接口道:“我们去军营里报道了,他们不让俺们进,还说让俺们回家抱从孙!气死人咧!碰巧在路上遇到了昌哥儿,听说陈哥儿要当将军,就一起过来投奔了!”
“主公也真是!人曹贼的老兵都八十才回去,我们才六十哇!还能打......”另一个老兵秀了秀他的肌肉,瘦成柴骨的膀臂上勉强鼓起一个小包包,看上去莫名的萌。
几个老头在那絮絮叨叨的埋怨,不时还动手动脚、咋咋呼呼的。
“咋地,陈小子你不要我们?”
陈恪望着他们,怔的出神,眼眶突然湿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地道:
“谢谢诸位了!我陈恪,万死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