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呀,我每次招呼,们两总是打响鼻,像是瞧不起我!」「雪花和枫叶是漠北悍马,你这个头,们自然是瞧你不起。」「没关系,反正咱没办法在个头上让们服,神感化也是一途。」她哼了哼,心里斗志满满,而且也有点成绩了。
过去那两只让她摸个几下就开始摇头晃脑,极不待见她,现在让她刷毛可享受了,只是偶尔还是会朝她喷气。不过就秋落的讲法,不是枫叶和雪花讨厌她,只是那两匹马就是那脾气,在京里,马厮个头太矮或年纪太小的也常被这两家伙喷。
也不知道那两匹马是什麽心理。
东方穆谨依旧闭着眼,杜丹擦发擦得仔细,一双小手在发间穿梭,兼按摩头皮。一开始东方穆谨觉得这举动挺怪,但杜丹说头皮是身体肌肤,护着脑袋,水没擦乾更容易着凉,於是他便让她折腾去。
後来,觉得也挺享受。
夕阳方沉,屋里屋外已点上烛火,映得一室亮黄。杜丹替东方穆谨套上衣袍,过去这少爷本只让她在旁递衣、协助,现在倒是连衣带也让她绑了。
只是杜丹站在他身前,头顶连他胸口都不到,要替他穿衣很有难度,但东方穆谨也不嫌麻烦,任她折腾,就见杜丹为了替他拉领子、绑腰带,要不是得挂到他身上,就是搂着他的腰,看起来不伦不类。
但东方穆谨却没吭过半声,既然主子没表示意见,咱们杜小丹也只好硬着头皮扑上去了。
站在床边,东方穆谨平举着手,让杜丹替他整衣。
杜丹抱他也抱习惯了,动作俐落,三两下就将他打点整齐。
她整理完,站在他身前,抬头看他。
「少爷,好了。」
「嗯。」他轻应。
「可要拢发?」
「随意吧。」
「是。」她又替他梳了头,束了发。
虽然在家,虽然天色晚了,再没多久就是睡觉时间,但只要会踏出房门,就不能披头散发。
「今早的信,是京里来的。」突然,杜丹束发束到一半,东方穆谨发了话。
「嗯。少爷可是要回京了?」
「嗯。」东方穆谨淡淡应了声。
室内陷入沉默。
杜丹其实有心理准备了。
当初东方穆谨就说过,或许秋天走。现在已是入秋,早几个月前,她就已经有了他们随时会走的准备。
与他们处了一年半有,扪心自问,她舍不得他们离开。
不光是那一开始老爱整她,後来却也待她极好的四傻,尤其是东方穆谨。这少爷教了她太多太多……说是她的恩师也不为过。与他在一起很轻松,不用担心露了底,两人间有股默契,她知道他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虽有琢磨,更多的是包容。
跟这种聪明人在一起,很享受。
但这里是兰江。
是个离繁华京城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
这里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