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孩子，学起新知识来为什么就这么快啦！老阿姨都觉得自己很快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纪东方真是留恋她的温度，可还是慢慢放开了她，慢慢拉开了距离。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墓葬，不再是狗崽子，那时候你愿意……”

楚婕觉得自己真是作孽，才跟纪京生保证不会伤害纪东方的，后脚就在这儿往纪东方的心上捅刀子。

“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会跟你结婚呢，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或是别的障碍。我是个不婚主义者来的。”

这年头，还真没听过不婚主义是什么玩意儿。这四个字连成的名词，纪东方觉得自己秒懂了。可是这一切说不通啊！

“……你不是结过婚吗？”还生了三个孩子。

楚婕：……

“结过了，就不想再结一次了。”

纪东方又想岔了：“你……是忘不了安大哥吗？”

他的脸庞和眼眸都是一片黯淡，他真的恨自己没能早点参与她的生活，在她结婚之前出现。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背了这么多的负担……

楚婕倒想说一句她跟安定邦完全不熟，其实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的。可这话说出来，鬼才信她！

她一时也说不上来要怎么解释为好，只能把话尽量说清楚了：“我不想骗你，但我真的不想再结婚，再生孩子。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你。所以，你先考虑清楚，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关系，我们再往下走，好吗？”

纪东方好想仰天长啸一声“不好”！楚婕到底在想什么，他真的猜不到。他只觉得从快乐的巅峰一下子落到了失意的谷底。

老爷子们已经习惯了他每天快活开朗得像个长得好看的傻子，突然又见他垂头丧气的，心里都有点打鼓。

万老正在给他讲电气化的发展瓶颈呢，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讲不下去了。

“是我讲得不够好吗？”

纪东方懵懵懂懂抬起头：“啊？”

万老摇头，叹息：“不然为什么你听不进去呢？我哪里讲得不对，你说，我们合理讨论。你这样消极抵抗，我……”

秦老在一旁坐着，噗嗤笑了。这个老万，脑子里只装得下那些原理啊、公式啊，对于人事简直迟钝得可怕。

“万老，人孩子是为情所困。哪有心思学习啊。”

纪东方湿漉漉的眼睛转过去，就差没有对着秦老哭出声来。

“秦老，您说，如果有女子不愿意和你结婚，那她是在想什么呢？”

秦老还没开口呢，万老就叽叽咕咕笑起来：“不喜欢你呗！”

话一出口，这回知道说错了，对纪东方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默默扭头，逃走了。

纪东方那个心啊，真是拔凉拔凉的。他不接受这样的答案，但他也想不出别的答案来了，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秦老身上。

秦老如坐针毡，拼命开动脑筋想了想，最后也只能说：“难道……是那位安大嫂不想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