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张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看都看没有看他一眼,抬起手,将那杯茶,径直摔向了莲姨娘。
老太太的茶谁敢轻易躲,莲姨娘不偏不倚的被那茶杯砸中。血顺着莲姨娘的脸流了下来。滚烫的茶水泼在莲姨娘的身上,白嫩的肌肤瞬间烫红了。
莲姨娘咬了咬嘴唇,没让自己叫出声,心里却是恨得不行,直骂老太太老妖精,这么大的年纪了,不好好在庄子里,颐养天年,尽是出来作践自己,想着想着,莲姨娘只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眼泪却是流了下来。和血参杂在一起,看上去血泪一片,甚是吓人。
莲姨娘抬起头来1看着老太太,眼神中的怨恨恨不得喷发而出,只看了一眼,就又迅速了退了下去。老太太瞧不上她,她一直是知道的。
张老爷看自己的心上人被如此对待,当即心疼了一下,赶忙用自己的丝帕给莲姨娘细心的擦着血。
“母亲,你这是,这是做些什么?莲儿做错了什么?您素来不喜欢她,我是知道的,可是,您也不至于,这样,对待,她啊。”
“做错了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你啊,你啊,你都多大了?不知道宠妾灭妻不可欺的道理么?她是个什么东西?你把她和柔儿放在一起,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张家这么多年,入不敷出,所有的钱财,都是从柔儿的嫁妆走的!”
要说,这老爷,也真是不嫌害臊,用着自己女人的钱,去养别的女人,返回来,欺负自己的女人。这算是什么事儿么!
老太太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莲姨娘,觉得她觉得靠着下作手段爬上去的。自己做媳妇的时候也被丈夫的那些小妾,欺压过。深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格外心疼吕柔。
更何况这莲姨娘,是自己丈夫那个温柔做作的妹妹的女儿,神鼠一窝,有什么好货?当初他妹妹的手段,自己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忘,如今看来,她和她那个娘亲比起来。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娘,殷哥儿考了功名,莲儿作为他的娘亲,难道不能看看自己儿子?”张老爷一心护着自己的女人,却忘了他自己是因为什么怕张老夫人的。
张家从张老爷开始,就逐渐开始走下坡路,走到了现在,每年已经入不敷出。张老爷手中的那点儿铺子怕是连他和莲姨娘的日常支出都付不起。张家的谱子都握在张老夫人的手中。
“殷哥儿的娘,只有柔儿,以后就算是他出息了,封的诰命夫人,也只有柔儿。”
“老太太,我自认没什么对不起这个家的,难道就因为我是妾,就这么上不得台面?”莲姨娘从被打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说话,听到殷哥儿以后的诰命夫人都不能是自己,这才着了急。自己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又看着儿子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如今告诉他,自己享受不到日后的福气,这哪里肯接受。当即发作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妾,就应该知道自己是个物件儿。还有,不是娘说你,殷哥儿不过是个探花,许是状元都没这么铺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不是老夫人自己有多苛刻,而是这母子俩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不能搬上台面去的。叫谁听了都是个笑话。张老爷也是可笑,这么一个俗气至极的女子,偏偏他还要当成一个不得了的宝贝好生的在自己的怀里捧着。
说完老太太拉着张夫人便退了席去,张嘉澍也随着一同退了去。
回了老太太的主屋,老太太看着张夫人红肿的面庞,啧啧说道:“他打你,你离不会躲着点,你瞧瞧,这脸打的,下手也忒狠了,不叫个男人!”
老太太拿了冰块,好生的给他敷一敷,吕柔这会儿到了老太太这儿,也不在坚强了,将受得委屈,都发泄了出来。趴在老太太的身上,无助的哭了起来。
“老太太,我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太苦了啊,真是太苦了啊。”
吕柔声声切切都是自己的苦楚,这么多年在张家受得苦楚,她为了张老爷起初的那些温柔,靠着这点温柔,一直忍到了现在。直到将最后一点温情都磨灭没有了。
“他还是对那件事儿,一直耿耿于怀,从来没有忘记过。”张老夫人心疼的摸着吕柔的后背,温柔的说着。
“娘,可是你知道的啊,我什么都没做啊,明明受伤得是我啊,怎么现在,反而还怪在我的头上。”
“我知道,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