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辛夷对着她行了一礼:“劳夫人挂怀,晚辈已无大碍,今日是向盟主致谢来的。”
诸葛浩初在房子已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将手中的书放下:“江姑娘请进。”
肖辛夷听到他的声音不再迟疑,当下快步走进书房:“晚辈江海棠见过盟主,今日前来谢过盟主当日的救命之恩。”
“江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算得上救命之恩。”诸葛浩初回道,脸色淡淡,看不出表情。
“今日亦为辞行而来,晚辈还有师命在身,不敢多做停留。”肖辛夷说完朝诸葛浩初拱手行礼。
诸葛浩初沉吟片刻吩咐柳絮道:“夫人,你去把隐儿找来。”
柳絮称是退出了房间,诸葛浩初看着她的背影转过回廊,起身从书桌后走到肖辛夷身边,面色慈祥的问道:“辛儿,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吗?”跟刚才的表情判若两人。
“回盟主,晚辈自幼学医,身体自然比平常人更容易恢复,确实已无大碍。”肖辛夷道。
“你还是不愿称我一声叔父吗?”诸葛浩初神色有些黯然。
“诸葛...盟主,肖辛夷无颜再称您为叔父。”
“为何?”诸葛浩初惊道。
“此前数年,我心里一直认定您就是偷盗五湖令害苍安山庄于不仁不义的奸佞小人,数日前在您的寿宴上更是对您出言不逊举止无礼,直到回山后才得知盟主当年并非是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几日前更是知道这么多年您对肖家的大恩大德,如今的肖辛夷还有何颜面再称您一声叔父。”肖辛夷一口气说完,心口隐隐作痛。
“孩子,我和你父亲情同手足,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俩不分彼此,你们兄妹从小我就当做亲生儿女看待,现在依然,你能解开对我的误会,我很高兴,无论你怎样对我,你在我心里都如我亲生女儿一般,哪有父亲会生女儿气的。”诸葛浩初看着肖辛夷眼中涌出泪滴,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这怎么还哭了呢,怪我怪我,不该提当年的事。”
“叔父,这么多年,您受苦了。”肖辛夷很少哭,但是这一次她是因自责和感动而哭。
“若是当年出事的是我诸葛家,你父亲也定会倾毕生之力为我讨回公道,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诸葛浩初轻轻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眼角似乎有水光一闪而过。诸葛浩初看到柳絮带着诸葛清鸿从远处走来,对她说道:“请夫人吩咐厨房做几道拿手菜,今日我要为双圣门贵客送行。”
柳絮一愣,看到肖辛夷低着头对她行了一礼,才回过神来回道:“是,盟主。”
待柳絮退下,诸葛清鸿才踏进书房,朝着诸葛浩初拱手行礼:“父亲。”
诸葛浩初点点头,对他说道:“隐儿,把你这几年查到的事情说一下。”
“是,父亲,十年前知道攻城内幕的人寥寥无几,曾经直接参与过那次事件的掌门,接二连三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暴毙而亡,涉事掌门这条线索已经断了。前几年派去军营寻找何知远手下的人,直到现在也没有进展。所幸孩儿这两年追踪那伙突然出现的盗贼,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最早是十年前才形成的组织,他们的头领,成立的目的目前一无所知,但他们一直在江城周围活动,而且看他们的行事作风也不像是单纯的打家劫舍,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现在也只是推测与十年前的事会有所关联,没有确凿证据也不敢贸然出手,以防打草惊蛇。孩儿查到他们在泗水城有一处固定的落脚处,已将四周严密监控起来,但目前并没有什么发现。”诸葛清鸿面色凝重的一一道来,果然情势一片暗淡。
肖辛夷听的心中五味掺杂,原来这么多年他父子俩做了这么多事,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帮苍安山庄洗清冤屈,可她却一直都在猜忌他们,昨晚还说了那样的话,不怪诸葛清鸿会那么生气。
肖辛夷转身看着诸葛清鸿:“诸葛公子,多...”
“我说过,不想听见你对我说谢字。”肖辛夷到嘴的谢字,被诸葛清鸿冷冷的声音怼的吞了回去。
诸葛浩初看着他俩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呵呵一笑说道:“辛儿,你都认了我这个叔父了,为何还称呼他为公子啊,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唤他阿隐。”
诸葛清鸿闻言身子一晃,这名字很久都没有人叫过了。